是世家还是文士都太多了,需要注入些新鲜血液了,而这股血液,他希望是民间平凡的学子,只有从小生在民间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到身为平民的不易,从而更好的去帮助他们。
而世家公子,就像沈温年,虽然他也很不错,但是功利心太强。
他就像是一柄世家为他打造出来的刀,他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他完全凭借着获取他的喜好在行事,没有一点自己的感情。
用是可以用,但却不能给予他太多权柄,不然这他喜欢的刀总有一天会伤到他自己。
昌盛帝顺着孟方荀的案桌,几乎是将前五十名都逛了,除了孟方荀他还发现了不少中意的。
旁的先不说,他还发现了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八岁的考生,这应该是这届或者前几届里年纪最小的贡生了吧?
要知道举人可是很难考的,有人能够在十三四岁考上童生秀才,但要在十五六岁时考上举人?
太难了。
因为举人考得不仅仅是才华了,还有见识和眼界,没经历过一场人情世故的人,压根就考不上。
因此,跟难得在殿试的时候,遇到一位这么小的考生。
而他居然遇上了一位。
高兴之余又不免有点生气。
连一个十七八岁,稚气未脱的少年都懂时政,朝中有些大臣,还在冥顽不灵。
若不是他改革了这届科举,能够为朝堂注入一些新鲜血脉了,这天下还不知道要被那些文人给折腾成什么模样!
昌盛帝一圈看完,走出了殿外,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午食十分了,不仅他需要用膳,他也得给这群贡生留出用膳的时间。
他在,这群贡生吃饭会不自在的。
果不其然,他一走,殿内不少人都松了口气,还有不少人朝许怀谦望了过去,看到放在他桌上的温水茶壶,和脚边的炭盆,不由得眼睛里露出了羡慕之色。
现在已经三月十五了,过了最冷的季节,家家户户都不用用炭了,因此偌大的保和殿内也没有点炭盆。
不点也不代表不冷。
因为保和殿太大太空,加上又有皇帝那强大的气场在,一众贡生,特别是从南方来不耐寒的贡生们,冻得手都是僵的。
而许怀谦咳嗽了一声,不仅没有被陛下降罪,还被赐了温水与炭盆,这也太令他们羡慕了。
可让他们也学他同样的咳嗽,去获得温水与炭盆,他们却不敢。
谁知道,这是皇帝单纯的格外开恩,还是只有前几的殊荣。
万一他们画符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殿试废拙,那可就亏大发了。
好在,他们没羡慕许怀谦多久,宫里的内侍就给他们端了午食来。
殿试的午食是,一盘点心,两个梨,一巡茶。
许怀谦的看着和他们的差不多,可他的点心里掺了药材,茶里也放了人参红枣等补片,唯独梨是正正常常的。
许怀谦咬着点心,看着别人那跟自己的看着大差不差的一堆东西,不知道这是自己独有的,还是每个人都是这般。
他怎么总有种皇帝在照顾他的错觉?
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的许怀谦,吃过午饭后,把卷子翻了一页,又继续写了起来。
下午,皇帝在回来主持殿试时,没在对许怀谦有什么特别的关照了。
写完了试卷,不着急交卷的许怀谦在火盆旁烤了烤手,眼角余光瞄着皇帝,发现他没再关注自己后,放心了。
应该是他的错觉?
他有什么值得让皇帝关心的嘛。
上午皇帝对他那般关照应该是把自己吓到呛血的补偿。
不过,一个做错事,愿意给臣子补偿的皇帝也不错。
傍晚,许怀谦交了卷,出了宫,都没怎么跟段祐言他们几人交谈,就飞奔回了家。
“阿酒!阿酒!”第一次把自家老婆欺负到那副模样的许怀谦成就感爆棚,出了宫就想回家找老婆,看看他家老婆在家躺了几个时辰。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忙向家里的两个下人问道:“夫人呢?”不会因为被他弄得下不了床,而气急败坏地跑了吧?
“在后院吧?”那位看门的男下人见许怀谦找了一圈没找到陈烈酒,而他也没有看到陈烈酒出门,那陈烈酒只能在宅子的最后面了。
哪里留了一个很小的院子,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平时都没有什么过去。
许怀谦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