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绝望又痛心,捂着脸眼泪流的更快了,“太子爷,臣妾与您夫妻一体,臣妾自幼秉承庭训,又多得母后教导,如何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臣妾说句邀功的话,往日明里暗里的,臣妾替冯更衣遮掩了多少回、解决了多少麻烦?在太子爷眼里,臣妾是那不知轻重的吗?即便臣妾真的有心算计她,也断断不可能在消夏宴中动手啊!”
“若是此事暴露开来,太子爷没脸,难道臣妾便有脸吗?”
“太子爷,您三思啊!母后,臣妾冤枉啊!”
“还不快扶太子妃坐下,去拿干净帕子给太子妃擦脸,”皇后安抚太子妃,狠狠瞪太子:“太子妃不是那等人,你休要胡说八道!就冯更衣那脑子,太子妃若真想算计她,你以为她还能活到今日?太子妃尊重你,可从没委屈过冯更衣。你但凡想想便知道太子妃绝不可能在消夏宴上干这种事。依本宫看,今日之事,要么真的就是巧合了,要么,哼,谁知是不是钟粹宫那边呢。”
太子、太子妃心下一凛。
其实两人心里都相信了,一定就是。
太子咬牙切齿,怒火万丈,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错,胡搅蛮缠又开始怪太子妃不该将人当场杖毙,可见她心里还是恨着冯更衣、盼着冯更衣死。
太子妃委屈的直哭。
她就知道会这样。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在皇后是个明白人,将太子一通数落。
皇后一通分析,替太子妃开脱,末了逼着太子向太子妃赔了个不是,敲打提醒了两人一番,命人将他们送走。
离了皇后跟前,太子便指着有事冷冷拂袖而去,看也不多看太子妃一眼。
太子妃心灰意冷,眼圈渐渐泛红。
余嬷嬷也替太子妃不值,无奈这种时候只能相劝:“太子妃您想开些,您到底是太子妃,又有皇后娘娘支持,来日方长,太子爷总会看到您的好的。”
太子妃心里凄凉,轻轻摇头,嘴里一片苦涩。
太子会看到她的好吗?若他会,这么多年早该看到了。
“太子妃——”
“嬷嬷不必劝,”太子妃淡淡道:“本宫清楚自己的身份,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以及,知道她要的是什么。
至于太子的喜欢,她早就没想要了。
重新打起精神,太子妃依旧是那个端庄冷静的太子妃:“你可知武威侯夫人去哪儿了?冯更衣出事之后,她做了什么?”
余嬷嬷心里一动,“奴婢这就去查。”
“你亲自去查,小心些,不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太子妃放心,奴婢明白。”
太子妃并不是要把林语岚如何,今日这事儿,越快过去越好、越没有人提及越好。她没那么傻,还特意为这个去找林语岚审问什么。
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吗?
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这事儿似乎与那位武威侯夫人有些关系,不弄清楚她心里不安,也不甘。
即便与林语岚无关,也是因为传她去见,才惹出来这些事儿,加上邓家的事儿,也足够太子妃越发厌恶林语岚了。
锅从天上来,林语岚似乎想甩都甩不掉。
林语岚与邵珣早已回府。
林语岚这会儿其实已经没什么不舒服了,头部只有一点点晕乎,但不要紧,稍作休息应当便会好了。
今日的事真正是无妄之灾,她与冯更衣哪有什么仇恨?她定要与自己同行,自己根本没法拒绝。哪儿想得到她如此疯狂?
就算再来一次,她恐怕还是躲不过去。
就算侥幸躲过了这一次,谁知道以后呢?
毕竟,冯更衣那么疯。
一个疯子不能以常人想法度之,谁知道她能干得出什么事儿来?
听邵珣说冯更衣主仆都被太子妃杖毙了,林语岚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世事便是如此残酷而无常,谁想得到呢,刚刚在自己面前还跋扈得白眼一个接一个翻、毫无顾忌的婢女芙蓉,这会儿已经香消玉殒了。与她那狠毒主子一起。
邵珣命人骑马先行一步请的大夫在他们入府便到了,邵珣忙叫请进去。
林语岚:“侯爷,妾身真的已经没事了,其实用不着再看大夫。”
对于看大夫这种事儿,林语岚一直有些抗拒。
邵珣道:“爷知道,一会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