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嗯?”
“永昌王将将士们的家眷从丽江府迁到这里后,加上周围农奴的儿女,在南城设置了三级学堂,一级专门为十岁以下幼童设置,男女都有,约有三百人,二级则为十岁以上、十五以下设置”
“约莫一百人,十五岁以上又是一级,约莫五十人”
“听闻一级两年,优秀者进入二级,二级学制一年,优秀者进入三级,只有进入三级者才由永昌王亲自教授”
“另有少年军校,以前他从腾越州附近土司那里弄来的五百少年男女已经毕业了,男的大部分进入军队,少部分进入官府、作坊”
“女的大部分进入官府、作坊,少部分进入军队”
夏金泽却哼了一声,“我等虽然来到了者蛮荒之地,但却也恪守着我中华各项礼俗,若是连男女大防都不管,与蛮夷又有何异?”
“爹爹!”
“不用说了,我是不许你前往南城就学的!”
“是吗?”
正说着,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一听这个声音,夏金泽大惊失色,夏小曦却是喜出望外。
塔下正站着一个人,身材颀长挺拔,穿着镶蓝袍,戴着缠棕大帽,挎着绣春刀,面容微黑,却英气逼人,他身旁站着一对同样年轻的男女,都是英姿勃发。
不远处,夏金泽的管家似乎有苦说不出。
夏金泽顿时堆起了笑容。
“原来是王爷来了,你怎地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老朽前去码头恭候大驾”
张七面带微笑,“莫要责怪管家了,我是故意不让他通知你的,据说杜瓦每天早晚晨钟暮鼓响起时必上佛塔眺望,本王有些好奇,便想来瞧一瞧”
夏金泽父女赶紧跑了下去。
夏金泽的客房里,张七坐在上位,夏金泽在一旁陪着,张九、贺九真坐在张七这一边,夏小曦坐在他父亲这一边。
一番寒暄后,张七开门见山了。
“夏杜瓦”
“王爷有何吩咐?”
“有两件事需要与您商榷一下”
“王爷但讲无妨”
“好,这第一件事,本王已经与密支那宣抚司的宣抚使杨文轩谈过了,以往你将玉石生意盈利的三成交给了他,从现在起就不用了,每年给他一成就是了”
“万万不可!”,夏金泽急道,“虽然他不敢打过来,但我等采掘玉石都需要到他的领地里去,若是没有他向下面各山寨打招呼,我的人必定寸步难行”
“何况,据我所知,那三成盈利他也不是独吞了,其中的一成也分给了其它山寨的小土司”
张七悠闲地地喝了一口茶,“这一节,本王已经知悉,杜瓦照做就是,有什么麻烦,本王接住就是了,你无须担心”
“这”
“好了,不瞒你,永昌府是本王封地,按说那里的农户无须向大明官府缴纳赋税,所获按照规制上缴给我就行了”
“时下我大明虽然收复了整个云南,不过依旧是敌强我弱,形势危急,故此朝廷在云南的赋税极为沉重,约莫五成,还要服劳役,百姓的负担确实很重”
“而永昌府的农户上缴给我的赋税只有三成,且无劳役的麻烦,于是大量的人口从临近州府涌到了永昌府”
夏金泽能够在这远离故土的密支那立足,显然不是泛泛之辈,顿时明白了,“王爷想将这些人弄到密支那来?可东岸的土地已经所剩无几了呀”
张七笑道:“东岸还有一些,关键是西岸还有大量荒废的土地啊”
夏金泽猛地想到了什么,“按照以前大明对于密支那宣抚司、乌鸦山安抚司的规定,东岸的土地全部属于乌鸦山安抚司,西岸则属于密支那宣抚司”
“他明目张胆要将人口迁到西岸来,摆明了是想要与杨文轩作对,或许是故意为之,拿掉他的三成盈利,又向西岸移民,肯定会彻底惹恼他”
“届时我的宝石生意也做不成的,必定会起冲突,届时他就有借口攻打杨文轩,进而将整个西岸之地也拿到手里”
便道:“王爷,有些情形您恐怕还不大明白,杨文轩控制的都是像勐养、孟拱、蛮莫这样的河岸平地,大山之上还有不少小一些的山寨,这些人也不完全听从杨文轩的”
“我等采掘玉石矿,虽然有杨文轩这位大土司许可,但归根结底还是要与小土司打交道啊,若是惹恼了杨文轩,他就有可能授意小土司攻击我的工匠,届时就是烦不胜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