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眼底血色一览无余,“本尊问你,鹿灵呢?”
女鬼突然卸掉周身的力,放弃了抵抗,低垂着头道:“我不知道。”
本以为谢无祭会直接捏散她的魂魄,却听少年低低地笑着,女鬼注意到他修长匀称的大手上戴着一枚浓稠如夜色的黑玉戒指,那颀长的手指正缓缓摩挲着戒面,“不愧是苏培盛不惜奉上瘦马给亲生父亲,背上不忠不孝骂名也要保下的娘亲。”
“本尊说的对吗?”
“苏夫人。”
少年醉玉颓山般的清绝面容此刻落在女鬼眼中仿若比她还恐怖的恶鬼,她涨红着脸失声尖叫:“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惊魂未定的女鬼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她却不敢相信,那人会出现在此处。
不同于客苑,这处环境清幽,摆设古朴,仿佛主人久未归。
“少爷,方才家主他找你了?”
“嗯。”季云靠近宽大的椅子中,琥珀色的眸子低落在某处,不知在思量什么。
胡伯沉吟,“大少爷昨夜未归,家主派出去的人仍在寻找他……只怕我们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
“不会,沈如晦已经放弃沈云宿了。”
隐于阴翳下的少年,唇角轻轻勾起,带着恶意与笃定,“他会在天绝谷幻境结束之后,亲自公开的我的身份。”
“少爷,难道是家主……?”
季云摇首,执起一旁的狼毫,行云流水地写下一字,目光落在那字上,“他没说,但他一定会这么做。”沈云宿就是那条被淘汰的‘蛊’,而内院那位沈夫人与他的关系因着鹿灵的缘故已岌岌可危。
福伯感受着他身上低沉的气息,竟找不到与故去的大夫人半分相似之处,久久没有接上话。
“少爷您……与过去变了好多。”
季云搁下笔,“过去母亲曾教导我,君子自当温文儒雅,不贪不抢,行万里路,尽人间事。”他顿了顿,这些前世的他一一做到了,可结果呢?
福伯喟叹一声,如鲠在喉,无法辩驳。
季云:“其实娘亲不知,世人皆愚昧自负,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都是自私虚度之辈。”根本不值得他为他们而鞠躬尽瘁。
“沈家的权于我而言本如同过眼云烟,可福伯,若我不争……”白衣少年鸦羽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