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金雀实在不搭理他了,肖兰时他才悻悻地缩回脑袋。
他走在金雀身侧,从他的后脑打量着他。
说实话,他从来都没见过小家雀以前像现在这样,紧张,愤怒,怀疑,怨愤……许多许多种情绪,就好像是混迹在一起的各色水墨一样,胡乱地打翻在他身上,如果要是硬是用一句话总结。
肖兰时只觉得现在金雀难过得要死。
他低下眼眸,又看了一眼金雀的手里,那只金温纯给的白色瓷瓶,还是牢牢握在他得手里,不肯松。
默了两息后,肖兰时长叹一声,一手举着白旗,抽出另一只手来,吊儿郎当地打在金雀的肩膀上。
金雀紧绷的身体突然一愣。
旋即便转头立刻大怒:“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肖兰时也不恼,对着近在咫尺的怒容,轻松一笑:“雀儿啊,你放心,不管等会发生什么,你只要需要我,就喊一声,我拼了命也帮。”
闻言,金雀猛地又是一愣,旋即立刻红了眼眶。
他佯装气恼地搡了肖兰时的胸膛一下,笑着:“你家姓卫的还在醉春眠等你呢,为我在这儿拼什么命?”
肖兰时看他略微放松了些,又笑了下,没说话。风声紧。
未几,一行人已然行走至两方路程的中间,遥望过去,已然能看见对岸许多金家弟子的面庞,在一排排姚黄重铠下,全是清一色的肃穆,让人不寒而栗。
肖兰时走着,忽然。
身后康叔语气复杂地咒骂了句:“这些……全是我带出来的兵。”啧。
闻声,肖兰时又将目光重新投向眼前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他们的队列整齐,刀尖锋利,手中弩弓已然完全拉满了弦,方向直对着众人,若是有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不用想也知道,眼前那些锋利的金翎箭,会毫不犹豫地喷射而来,将人生生贯穿。
与肖兰时不同,金雀的目光,自始至终就停留在一个地方。
在一众甲盔正中,一个金羽披风重铠列于阵前,他两手交叉,搭在剑柄,身形挺拔地望着众人,器宇轩昂,看上去,像是傲慢地在此已然等候多时。
那是他的哥哥。摩罗的督守。金温纯。
如今,已然和他对立于战场两端,遥遥相望,于是金雀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瓷瓶。
紧接着,他微微抬手致意,身后一众旧族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