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生的事,似是自然而然,又分明是突兀,过分,不合时宜的。
一切,都在黑夜的薄膜中,小心进行开。
太久没有被碰触的土壤,忽然被耕耘破裂,那种滋味,宛如十多年前青涩刺裂的那次。
她感觉到他的汗水,濡湿了新换的被套。
沉闷的力量和压抑的柔和,让她难受又释放。
季寒城小心前行,时隔多年,他已经不需要从头开始探索,只不过五年的时间太长了,没有经常复习探索,总会生疏。
所以,他格外格外的温柔。
不愿让她疼痛一点点。
沈曼每次声音哼的重一些,他都会暂停。
手掌一遍遍拂过她汗湿的发丝,吻去她鼻尖上的汗水。
“还好吗?”他的声音,沙哑要人命。
沈曼手指扣在他脊背上,抠出一道道血红印子,“你说呢?”
她声音微颤,如点缀了水珠的红杏枝头,春意热闹,喧腾羞怯。
“这样呢?”
他是个高手,给她高山流水的诗意,也有百舸争流的猛烈。
让她在千变万化的风情中,浮浮沉沉。
某些时刻,她觉得自己被丢进了无底深渊,不断往下坠落,没有尽头,绝望害怕,惊险刺激。
他总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将她拉回来,送她上岸。
有些时候,比如现在……
他的激昂,又让她青云直上,肩头开着日头,火热的只想死在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那是欲死却不能死的滋味。
天……
终于亮了。
又似乎亮的太快。
沈曼不记得昨晚是几点开始的,她昏昏沉沉的撩开头发,发现头发像昨天洗完没吹干一样,湿淋淋。
天,她流了这么多汗?
季寒城侧身,把她拥在怀里,侧卧,缱绻,脚踝缠裹她的,“舒服吗?”
沈曼咬着嘴唇。
她当然不承认!
季寒城啄她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和五年前相比,技术有进步吗?”
沈曼眼皮很沉很沉,太累了,累的不想动,连眼睛都不想眨巴,闷哼,“狗。”
季寒城低低笑出声音,“你喜欢那样?下次给你。”
沈曼拿手肘撞他,可是男人铜墙铁壁,她软绵绵的小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只能羞恼气愤骂一句,“滚蛋。”
季寒城紧紧拥抱她,没有任何阻拦,没有碍事的东西,相濡以沫,天地间,只有彼此。
蚀骨夺命的滋味,他朝思暮想了五年。
想到这里,季寒城又忍不住往下沉了沉,咬一口她的脖子,“还可以吗?”
沈曼吓得往前挺,要把自己丢出去,“不!”
这一声,是她蚊子哼一晚上之后,最大的音量。
说完,她嗓子干的火烧般。
季寒城不为难她,只好压抑自己,“要不要喝水?”
外面太阳渐渐升起来,房间没开遮光帘子,东方的光线,倾斜而下,落在她的青绸长发间。
目眩心驰。
季寒城咬了咬她露在外面的肩头,用浅浅齿痕,覆盖昨夜的紫色。
“嗯。”沈曼渴死了。
“等我。”
季寒城捏捏她的小鼻子,掀开被子下去。
沈曼模糊听到开门声,然后是脚步声。
等周围安静下来,她又困又累又疲惫,沉沉把眼睛合上。
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不多时,她被贴在嘴边的东西弄醒。
愁着眉,任用外来的力量把她撬开。
清清水流,渡到她口中。
她本能地吞咽,咕嘟,咕嘟,咕嘟。
分几小口,喝完了他送开的一大口纯净水。
终于,不再那么干了。
季寒城手里端着个大水杯,靠近她,“还要吗?”
她嗯了声,“要。”
季寒城笑,“要什么?”
沈曼撕开眼睛一角,小手儿掐他的大腿,她没力气捶打,只能掐,可都是汗水,太滑了,掐也掐不动。
季寒城爱死了她较软无力的小样子,这很满足男人的征服·欲。
“到底要不要喝?”
沈曼眨巴眨巴眼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