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给你看,你怎么看明白的?”
国荃并没在意哥哥说了什么,只是心疼盆里的田螺:“好了吧哥哥,田螺都喂了鸭子,我还吃什么?”
“放心吧馋猫,这些是不好的,好的都在厨房用盐水泡着呢。等它吐完泥,晚上就能吃了。”
“我去看看泥吐完了没有。”国荃说着要起身,国潢一把抓住:“待我砸完这几个,一起去看。如果你不听四哥的话,那就回屋背诗。”
国荃忙又蹲下:“我听话。”
恰时,曾麟书的学友---欧阳凝祉前来拜访,小哥俩忙开门恭迎。欧阳俯身看着地上的田螺:“哟,你们这是?”
国荃抢答道:“我帮哥哥喂鸭子呢!”国潢推了把国荃:“哈,娘让我到稻田抓些田螺,给爹下酒呢。有些大的和死的,就拿来喂鸭子了。”
欧阳凝祉摸着俩孩子的头:“你们才这么大点,就知道帮家里做事了?真是了不起。”
“伯伯,我还自己捉了条鱼呢!”国荃稚气地说。
“怎么?你会捉鱼?那一定是条很大的鱼吧?”
“是的,不过,被我玩死了,也被鸭子吃了。”
欧阳被国荃的稚气逗乐:“你这小人精,太可爱了!走,带伯父找你爹去。”
国荃挽起欧阳的胳膊,蹦跳着朝书房走去。
欧阳凝祉号沧溟:少小与曾麟书同门读书,两人脾性相投,感情甚笃。二人成年后均以家塾为业。国藩十四岁那年,欧阳来访,他看到国藩的文章,不信出自十四岁孩子之手。于是,便当场出题《共登青云梯》让国藩作答。没承想,国藩思路敏捷片刻即成。惊得他直赞:国藩日后必是‘金华殿’中人!并收国藩为徒。
国荃将欧阳带到书房门前,小大人似的:“伯伯,爹就在里面,您进去说话吧,我就不打搅了。”
国荃话音未落,曾麟书已笑着走出:“哟,你老兄!”
欧阳笑看着国荃,对曾麟书道:“这孩子,还是做满月时我见过一次,现在这么大了。这小嘴,将来长大可是比你我都强。”
曾麟书甩头一笑:“嗨,这孩子属斗鸡的。”又对国荃道,去吧,背大哥教你的诗去吧。曾麟书说着挽着欧阳进了书房。
国荃一路小跑来到国藩房门前。他抬起小手敲了敲开着的门:“大哥,爹让我找大哥背诗,我可以进来吗?”屋里传来大哥的应允声,国荃才敢推门进去。
江氏在织房陪客人,脸上拘着笑容,心里却七零八乱。她朝媒人张婶尴尬一笑,拎起茶壶为其添茶,难为情地说道:“婚姻之事,但看缘分!既然人家说,与咱家孩子八字不合,便也算了。我们国藩尚未满十八,男孩子晚上几年,不着急。”
张婶歉意道:“夫人,我也是来回地捎个话。当初,他们个个托我上门提亲,您瞧,倒弄得我在夫人面前下不来台。”
江氏淡然一笑:“真是难为张婶了。”
张婶见再坐下去更显尴尬,于是起身告辞:“夫人,遇到合适的,我再和大少爷撮合。您放心,大少爷的婚事包我身上!今儿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江氏忙上前拉住,说什么也要留其吃了饭再走。
张婶千恩万谢推辞再三。江氏见挽留不下,只好让张婶稍作留步,不会儿工夫,江氏拎着装有辣椒,花生,笋干,咸鸭蛋等物的篮子进来。张婶望着满篮子礼物,连连摆手。江氏索性将篮子塞到张婶手上,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张婶若再推辞,便是看不起人了。
织房里屋,做女红的国蕙和国芝见张婶要走,忙放下手中活来和张婶道别,国芝一眼看到张婶手上篮子里的鸭蛋,心中顿生不悦。
张婶倒是打量着两姐妹啧啧赞着,并问起二人的芳龄。江氏乐呵道:国蕙十四岁了,国芝也整十二了。
张婶盯着两姊妹想对夫人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国芝随母亲将张婶送走,江氏回身关好大门,国芝故意挡在母亲面前,使劲往地上狠狠跺了一脚‘哼’!
“哼什么,谁又惹你了。”
“送人家辣椒、花生、笋干还嫌不够?干吗把咸鸭蛋也送给她。”
“你这孩子,咱家也只有咸鸭蛋拿得出手,不是面上好看些嘛。”
国芝真的是委屈、憋屈、又赌气:“那是我和二姐亲手腌的!我们还不曾尝过一口,娘怎么那么大方,眼都不眨一下就送人?”
母亲停住脚:“国芝,你越来越不像样了!我送人咸鸭蛋也要你管着?”
国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