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还是南北生活习惯不同,我是米面都能对付。”
“我们家乡很少吃面,哪怕盐水泡饭也好,现在想米饭,跟小孩子盼过年似的。”
二人说话间,走到一个饭店门前,李文安指着招牌:“诶?这不就是家饭馆?走走,今日我请你吃米饭,管你吃个够!”
国藩忙说:“我请大哥!”二人说笑着进了饭馆……
时已黄昏,只见会馆台阶上,国藩一手拿着串糖葫芦、另只手在叩门。
大爷走来开门,见是国藩:“哟!你可回来了。”国藩猛将藏在背后的糖葫芦拿出,顽童似的:“大爷,给您!”
“哟,你还给我买糖葫芦?”大爷拿着糖葫芦欣喜道。
“我吃了一个,蛮好吃的,就给大爷带了一个。”
“唉,你个穷学生,吃东西还想着大爷,大爷谢谢了。”
“大爷每天又是送水又是照顾,我还没说谢过您呢。”国藩说着要往屋回,门房忙叫住,“先别急着走。”
“有我信?”“不是信,是包裹,你朋友送给你的。来来,我拿给你。”
国藩疑惑地随大爷进了门房,大爷将一个丝绸包裹拿给国藩,国藩打眼一看:
“大爷,错了吧?这这,不像是我的。”
“怎么会错,那人说是涤生的朋友,这能有错?”
国藩捧着包裹纳闷:“一定是错了,您看,包裹皮还是绸缎的,我哪有这样尊贵的朋友。”
门房被国藩说得也疑惑起来:“明明说送给你的,该不会有错。要不,打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国藩打开包裹,见是书、笔、宣纸,“嗯?这就怪了?”
“这不就对了?这不都你们读书人用的?他不认识你,怎么会给你送这些东西?”
“不不,太奇怪了。”门房见国藩迟疑,便说,“也别怪不怪了,反正人家指明给你的你就收着。会馆总共住了五十几人,连名带号都在我这记着,就你叫涤生。”
“那,我就先收着,谢谢大爷,我先回屋了。”
“哎,等下水开了我给你送热水去。”
国藩进了房,再次将包裹打开,他拿起本朱子全集捧在心口,百思不解,到底会是谁呢?
雪.从腊月二十七就开始下,一直下到除夕仍没要停的样子。
门房大爷从会馆厨房、端着碗姜汤,来到国藩屋门前:“涤生,我给你送碗姜汤。”
国藩忙将身上披的被子撂在床上,走来掀开棉门帘。
“趁热喝了吧,伤风发发汗就会好。”大爷说。
国藩接过碗,“大爷您坐着。”
大爷说:“会馆中午会餐呢,我得去帮忙。你赶紧把姜汤喝了,等下准备吃年饭。”
国藩端着碗少气无力地:“大爷,会餐我就不去了,我头昏得厉害。”
“我告诉你,伤风可不能一直躺着,得让汗发出来,越躺越难受。你听大爷的没错。”
国藩闭着气将姜汤喝下,大爷接过碗:“你先歇着,等下,我再给你屋送些木炭过来。”大爷端着碗走去。
国藩又将被子裹在身上,双手抱着瓷壶,霎时,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国藩朝窗前紧走几步,凝视着窗外飞雪,几滴伤感的泪水,从他清瘦的面颊滑落了下来,他喃喃地吟道:
高嵋山下是侬家,岁岁年年斗物华。
老柏有情还忆我,夭桃无语自开花。
几回南国思红豆,曾记西风浣碧纱。
最是故园难忘处,待莺亭畔路三叉。
随着一阵踏雪声,门外一个雪人掀开了国藩的门帘,国藩回头一看:“玉川兄!”
李文安拍打着身上落雪,“涤生,走,到我那去,我准备了新年大餐!”
国藩百感交集地望着李文安,“我本想叫你来呢,可雪实在太大,雪都堆到了窗台。”
李文安说:“路面已被人清扫过了,走吧,外面我叫的有车。”
“唉,我伤风好几日了,不然,我踏着雪也要去请你。今天,我们会馆也会餐。”
“伤风,一个人窝在屋里更难受。这两天你干脆住在我那,大家好有个照应。咱俩也一起备备考。走吧,车在大门外等着呢。”李文安鼓动着。
国藩见盛情难却,便揣了几本书,随李文安去了。
三年一届的会试,是科举制度的中央考试,因设在春天,故又称春闱。各省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