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是位书生模样的少爷吗?”那店二问。
刘蓉回道:“是的。”
“三位请随我来。”
店二将三人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门前:“三位请!”
刘蓉侧在一旁恭让着:“涤生兄请!”
“请,请!”
三人进屋,没等介绍,候在这里的郭嵩焘,便主动对国藩施礼:
“小弟郭嵩焘,久闻涤生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国藩上下打量着郭嵩焘:“哈,一路上,尽听得霞仙夸赞你了,贤弟果然玉树临风,翩翩才子也!”
“小弟不才,仁兄谬赞。”郭嵩焘拱手谦逊道。
张宏远一旁打趣道:“涤兄,你与伯琛初次相见,可否用一个词形容对他的第一眼、最直观的联想,我说的是联想。”
国藩再次打量着郭嵩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潘安再世?”
刘蓉呵呵大笑:“大哥好眼力!伯琛乃我湖南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也!”
“休听他二人胡闹。”郭嵩焘含羞一笑。
国藩笑看着郭嵩焘:“小弟的确姿仪风雅,俊秀不凡。”
这时,两个店二端着木托盘进屋:“菜来了,各位让让。”店二酒菜摆放完毕退出。
刘蓉指挥着大家:“来来,就座,就座。”
众人落座,刘蓉为大家斟酒,国藩望着满桌的酒菜不由感慨道:“啊,又回到当年的情景。”
刘蓉举起酒杯:“来吧,每人借诗一句,各抒情怀,作为开酒令。”
张宏远先一个说道:“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劝莫相拦。”
刘蓉接道:“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
郭嵩焘举起杯笑看着国藩:“相逢莫厌杯中酒,同醉同醒只有君。”
国藩双手举杯对三人:“任说天长海影沈,友朋情比未为深。”
四只杯子撞在一起,大家一饮而尽:
“痛快!坐坐坐,涤生兄一路风尘,我们且聊且饮。”刘蓉情绪激昂道。
郭嵩焘忙为国藩夹菜:“涤生兄在外多时,多吃些家乡菜。”
国藩歉意道:“贤弟无须客气,我自己来。”
刘蓉朝郭嵩焘对视一笑:“哈,刚才路上,我与涤生兄讲过,伯琛,你自己与涤兄做个介绍吧。”
郭嵩焘起身端起酒:“小弟先敬兄台一杯,您多吃菜,伯琛先干为敬。”
国藩忙起身端起酒杯:“愚兄陪你。”
二人对饮相对一笑,郭嵩焘对国藩:“大哥请坐!”
“贤弟请!”二人落座,郭嵩焘介绍说:
“小弟家住湘阴,嘉庆二十三年生人,名嵩焘,号伯琛,今年十九岁。去年,考取生员便入学岳麓书院。或许天意使然,小弟居住的宿舍和床铺,正是仁兄两年前住过的。”
国藩深感意外地看着刘、张二人,张宏远忙说:“是的,伯琛入学便被分到我们宿舍,住的就是你住过的那张床。”
郭嵩焘淡然一笑:“哈,据说那张铺,当初,被人说是风水不好,孰料,床的主人却中了举。但愿小弟也借此发运之地,来年中得举子。”
国藩忙说:“伯琛贤弟天资不凡,来年中举定是不在话下。”
郭嵩焘拱了拱手:“那小弟就借兄吉言了!”
张宏远端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喝起。”
国藩举着杯问道:“啊对,那赵树人现在?”
张宏远来了句:“进山了。”
“进山?什么意思?”国藩问。
“据说,他祖父的一个朋友,五岁便开始修道,那人见赵树人颇有根基,去年春节,他便随那人修道去了。”张宏远介绍说。
国藩既意外又感慨:“要说赵树人,腹中还是有些东西。哈,真是人各有志,实在没有料到。”
刘蓉说:“大千世界,为人一世,总是要有所作为。但愿数十年后,某座山里又多名天乙道人。”
张宏远闻听:“完了,我还曾骂他是猪,他若修成正果,还不得整治于我?”
国藩呵呵一笑:“人家都得道成了仙,哪还有凡心整治于你?早于人不是一般境界。”
张宏远自嘲一笑:“说的也是哈。”
四人各将门前杯喝起,刘蓉对国藩郑重道:“涤兄,说到境界,你还不曾领略伯琛的诗文。我不敢妄加评论他诗赋的境界,但我认定,伯琛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