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大清诗坛拥有一席之地。”
张宏远一旁帮腔道:“涤兄,霞仙说得毫不为过,我借杜甫一句诗,概括伯琛的诗赋,那便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国藩再次瞪大眼睛,盯着郭嵩焘:“好个才貌双全的郭伯琛!愚兄来日定要领教。”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郭嵩焘一旁早想打断,却没能插上嘴,他将手一拱:
“三位学长,小弟实在无地自容矣!今日,为涤生兄接风洗尘,万望不要随风转舵。拜托!”
国藩端着酒起身:“伯琛,你我兄弟初次相见,确实为你的才貌所震惊。来,愚兄回敬学弟一杯。”
郭嵩焘端起酒:“三位兄台,今日,是道光十六年五月三日,这一日,对于伯琛,意义非凡。二位学长口中的涤生兄,终于与我面对面,此刻,千言万语化琼浆。来吧,大家一起,为兄弟们友谊干杯!”
这一日,四士子你言我语,欢天喜地,仿佛前世被拆散的兄弟,一直聊到深夜。几个伙计都趴在柜台即将睡去,国藩这才被三人架着从楼上下来。
不胜酒力的国藩大醉了三天,后在三人真诚地挽留下,在长沙逗留一个月。其间,四人交流学术,纵谈古今;贾谊故居、浏阳文庙,留下他们共同的足迹,深深的友情使他们义结金兰。
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道光十六年六月五日,四人洒泪告别,国藩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离家两年,母亲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为国藩接风。国藩看着满桌酒菜,却两眼含泪梦呓般地:“我真的回家了吗?”
“傻孩子,这不是家还能是哪?”江氏看着儿子心疼地说。
国藩夹起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我以为又是梦里……”
国藩一句话说得全家好不伤感,母亲抹着泪道:
“定是在外边吃了不少苦。”
曾麟书见爷爷奶奶盯着国藩直抹泪,忙打圆场:“行了,什么苦的甜的,孩子刚进家说这些作甚。”他转身对国藩道,“来儿子,再陪爹喝上一杯!”
国藩端起杯和爹的酒杯撞在一起。接着,国藩与爷爷、奶奶以及弟弟、妹妹轮番敬酒,感激两年来的牵挂。
家宴罢毕,秉钰在浴房为国藩准备洗澡水,她手试着水温,见国藩进来:
“水温刚好,快来洗吧。”
国藩边解衣边说:“我好像喝得有点多了,头晕晕的。”
“洗完澡,赶紧睡个觉,睡醒就好了。”
国藩解衣的手突然停住,他直愣愣地看着妻子:“秉钰,你消瘦了许多。”秉钰眼里顿时泛起泪花,“你回来就好,来,我帮你洗。”
秉钰说着要帮国藩脱衣,国藩忙说:“别别,你这样,我会受宠若惊。”
“好吧,不管你了。”
秉钰说着转身出门,被国藩叫住:“哎,别急着走,我换洗的衣服,你帮我拿一下。”
“洗澡为何不带衣服?”
“哈,你一叫我,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秉钰背脸一笑,跨出门槛,国藩追了句:“喂!衣服拿来,放在门口凳子上就好。”
秉钰调皮地回头道:“相公,等下,我将衣服搭在院子里绳上,洗好,自己来取吧!”
国藩暗自一笑,“调皮鬼。”他回身插上了门。
片刻,就听秉钰在门外喊:“国藩,你衣服在哪呢?包袱里就两件内衣,外衣哪去了?”
“家里,不还有我衣服嘛,你随便找一件吧。”
“你带走那么多外衣呢?”
“你随便找件,让我穿上就好,回屋再说。”
秉钰转身走去:“怪人,带走那么多衣服,怎么不见影了呢?”
国藩躺在浴盆,心里却想着借钱买书的事,不知如何向家人开口。他苦思冥想,或许路途太过劳累,想着想着,竟然睡着在澡盆里。
夜晚时分,江氏在卧室灯下缝补衣服,抬眼看了下,手握茶杯凝思的丈夫:
“孩子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一个人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要见面,就急着问他科考的事,免得刺激他。”
曾麟书存有心事地:“不要总是交代这些,我又不是孩子。落榜有什么,我还不落了十几次?后年继续考就是了。”
“我是担心,你这张不会说好话的嘴!”
“行了,我知道了。”曾麟书说着要起身出门,夫人问,“你到哪去?”
“我过去和国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