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这孩子三岁前从没见他哭闹过大人。如今,考了秀才,中了举,又点了翰林,可我,人前人后闭口不谈这个茬。他再怎么出息也就是我孙子。做人是为自己,不是给别人看的。你爷爷活的时候,就是这么持家的。”
曾麟书默默点了点头:“二老的意思儿子明白。”
爷爷接着嘱咐着:“竹亭,你不在家这阵子,我让国荃、国葆和壮芽,去二喜的山寨跟着练练身子。国荃这孩子生性倔强,我让他去锻锻锐气,磨磨他的棱角。你见面后不要责怪他。他们是带着书上的山,答应我不会荒废学业。”
“孩儿知道了。”
一轮明月挂上了夜幕,山门的火把和全山寨的灯火与月光辉映。天际遥远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鸟瞰着人间。
此刻,山寨正堂,二喜和兄弟们正围着桌子商讨茶农考察事宜。
二喜巡视着大家的面色:“别,别都听我一人的,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几个兄弟相互对视下眼神,国荃从衣服口袋掏出张图纸,铺在桌案上。
院里,荷香手拿蒲扇,边摇边向正堂走来,她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又走到窗前,隔窗看见一伙人对着张图谈论着什么,她莞尔一笑,便又悄悄退了回去。
国葆和壮芽,正伏在灯下专心致志地写作业。国葆突然抬头问壮芽:“壮芽,你想家吗?”“想家?哈,没有。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你想家了?”
国葆忧心忡忡道:“我担心,这么久没回家,家里会来找我们。”壮芽盯着国葆的眼睛,“那你的意思?”
国葆晃了晃脑袋:“哈,找也不回!在家闷在院子里,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在这里,我就像出了笼的狮子!浑身说不出的痛快。”壮芽同感道,“哈!我也有种放虎归山的感觉。”壮芽说着,起身扎起了架势,嘿哈嘿哈地比试起来。
壮芽这一嘿哈不打紧,国葆丢下笔,‘蹭’地跳到壮芽身边,二人对打起来。
二人手脚相交,一招一式正打得激烈,突然,门口传来叫“好”声!二人住手定神一看,见是荷香依偎在门框,正笑着对二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