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接着道:“还有官服、官靴、官帽,都要自己花钱筹备,赶紧地配备齐全。”
四人正说得欢快,李文安推门进来,四人先是一惊,慌忙起身恭迎。李文安爽朗道:“啊哈,被我逮住四只!”
梅钟澍惊讶道:“你老弟怎会找到此处?”
“是啊,玉川兄从哪赶来的?”陈源兖说。
胡林翼打趣道:“呵,今日我们遇到神探了!玉川兄,快快请坐,快快请坐。”李文安被四人安排坐下,“哈,有曾涤生的地方没我找不到的!而且,一找一个准!”国藩忙给李文安斟酒,玩笑道,“玉川兄,喝了这杯酒,您再老实坦白。”
“呵呵,我正是来讨你们喜酒喝的。”李文安端起酒一饮而尽,又对梅钟澍和陈源兖说,“来吧,我自觉自律,无须二位相劝,一人一杯。”
陈梅二人忙为李斟满酒。梅钟澍笑道:“哈,看来玉川是有备而来。”
“那是,背着我喝酒,我岂能放过!”李文安说着大笑起来。
陈源兖为李文安端起酒杯:“小弟向仁兄赔罪,喝起喝起。”
李文安端起二人敬的酒,一一喝起。国藩冲李文安打趣道:“玉川兄,现在,可以如实招供了。”
李文安扑哧一笑:“我招你个头!前天,就听说你们授职的消息。今天,刚刚忙完刑部的差,我家都未回便直奔你们会馆。结果,三人一个不剩,全开了溜儿。”
胡林翼忙说:“这事怪我,是我先一步将他们请了出来,不承想你随后即到。大家事先没有预约,临时决定的。瞧,害您追踪至此,小弟我敬兄一杯,您消消怨气。”
李文安说:“捉到一窝兄弟,我高兴尚来不及,哪来的怨气。”
国藩望着老实忠厚的李文安:“玉川兄,您百忙之中,辗转前来为兄弟们贺喜,小弟不胜感激!”
李文安意味深长地说:“四年前,你我二人惺惺相惜,相互勉励,共同熬过了两个寒冬。今日,三位同年留京做官,玉川岂能缺席?”
胡林翼望着李文安:“玉川兄,真乃性情中人也。”
李文安摇头一笑:“玉川虽不是湖南同乡,但大家意气相投。”李文安话未说完,陈源兖端起酒杯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来来,小弟再敬仁兄一杯,愿我们同年之谊,天长地久!”
陈李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痛快!”国藩喊了声,忙给李文安夹菜,“别喝太猛,吃点菜。”
“我自己来,自己来。”李文安说着又对陈源兖道,“岱云这次派到...”
“哦,小弟留在翰林院授编修一职。”
李文安感慨地点了点头:“恭喜,恭喜!”
胡林翼解释说:“霖生兄,被派到礼部仪制司任主事。”李文安对梅钟澍拱手道,“恭喜梅兄!好差事。”
梅钟澍脑袋一摇:“唉,还不如你当初,直接补缺到刑部做法官的好。”
李文安羡慕道:“哈,钦点翰林,乃天下读书人之梦想,你们四位皆得所愿,叹我玉川无此福分,也只能派到刑部、料理些牢狱之事。”
国藩问道:“玉川兄,最近不正在研读狄文惠公吗?”
李文安一声叹息:“闲暇之余,自寻些益趣罢啦!京师乃人文渊薮之地,一日不进取,随时都有被淘汰之危机!”
国藩四君子对李文安同时伸出大拇指……
夜幕下,国荃和荷香坐在小河边,二人身边放着盏灯笼,呆呆地望着夜空。国荃问:“想什么呢。”
荷香反问国荃:“你说,天上真的有二十八星宿吗?”国荃说,“这学问大了。怎么突然想起问我这个?”
荷香沉思着:“我在想,我是哪个星宿,我该不会是织女星吧?”国荃淡然一笑,“哈,有那么悲壮吗?”他指着水中二人的倒影,“牛郎就在你身边。”荷香摸起块小石头投进水里,倒影顷刻消失,“哪个要你是牛郎!”荷香捂着嘴暗泣起来。
“掉什么泪吗?你娘又不是天帝,还能将我们活活拆散了不成?”
荷香嘟着嘴:“她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
“今天听不进,不还有明天、明明天的嘛?你天天找她说,我就不信你娘是铁石心肠。”
荷香懊恼地:“如果一个月说不通,你不就成了别人的?那时,我连织女星也不是了。”
国荃抓起块石子狠狠地丢在河里:“管他这时那时,这辈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荷香看着国荃的脸,“真的?”国荃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