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抚了抚稍稍静下的心口,勉强摇头。
方才的恐惧并未完全退却,危玠已经将她拉到灰狼旁边,自身后虚虚的护着,宽厚的手掌牢牢托起那纤弱的手肘:“试试。”
手肘处滚烫的温度透过几层薄薄的衣料缓缓传递至肌肤,刺激的她后背轻轻颤栗起来,二人之间贴的很近。
凌玉下意识要挣脱,可那强劲的力道却将她手反握住:“顺着毛,小心扎手。”危玠面颊微微低垂,薄唇似有若无触了触她的耳垂,“别怕,小玉身上有哥哥的味道,果奴定然不会咬你。”
潮湿灼热的吞吐,让凌玉后脖颈一阵酥麻,绯红云霞更由两腮渐染至耳畔。
周围有不少好事之人在观望,若是挣扎,才显欲盖弥彰,她只能硬着头皮任由危玠抓着她的手,轻轻覆上那柔顺光亮的皮毛。
危玠垂眼看向怀中娇小的女郎,神光中是浓郁的宠溺,问:“软和吗?”
坚硬有力的掌心紧紧贴着她手背柔嫩的肌肤,滚烫间微微刺痛,在加上对脚下猛兽的恐惧,可谓两面夹击,她根本无暇顾及手下的触感,闷闷点头,嗓音发颤:“皇兄,不要了……”
危玠霎时读懂,也不再逗弄,松开那小巧柔荑,压低声音:“果奴一会要替我办件事,小玉过会儿就进账吧,哥哥有话对你说。”
凌玉被吓得不轻,快速后退一步,待反应过来,抬眼便撞入那双深邃的凤眸中,其中裹挟着莫名的阴戾与厮杀气息,叫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直至圣驾前往高台搭设的御帐,方才那情景一帧不落的映入崔珩眼中,微风拂面,他视线定格在不远处那道窈窕娇姿的身影,眉宇愈发失落。
自从新帝将自己龌龊的心思毫不掩饰展露给他,他的病症更严重了,人也跟着患得患失。
纵使是九五之尊,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与他的妻子如此亲密,他抱着她娇软的身子,紧紧握着她的手,暧昧的贴面低语,眼神互相交映……
这叫他心头酸涩肿胀,公主总是注意不到自己,另一面又无比担心旁人会非议她。
一旁的危瑁瞧出崔珩一脸阴郁,他并不知其中几何,只是单纯看这位驸马不顺眼:“小玉和我们几个兄长历来亲近,作为驸马,还是要大气些。”
这位二皇子自被解除监禁以来,在朝堂上可没少为难他,崔珩不动声色瞧了眼凌玉,回身,神光已经恢复为文弱清润:“二大王教训的是。”
这样的弱质书生,哪里配得上他的小玉?
危瑁吹胡子瞪眼,他吹了声口哨,示意崔珩跟过去,拿过海口大的碗灌满酒:“喝了。”
崔珩仍是明月清风,一副嗜妻子如命的模样:“二大王莫见怪,实在是公主不让微臣喝酒。”
他还挺骄傲?
凭什么小玉只不让他喝酒,怎么不让自己不喝酒?
危瑁越想越生气,凶神恶煞道:“你喝不喝?不喝我就让小玉休了你!”
崔珩眉头微皱,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威猛汉子欺负文弱书生。可他仍在坚持:“我若喝了,公主定会生气。”
危瑁一把拽过他:“住嘴!谁准你一口一个公主的,你一个无能书生,也配给小玉当驸马?你今天不喝也得喝!”
对于危瑁的恶霸行为,众人习以为常,也不敢发声。
忽然,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奔过去,她拨过看热闹的人群,气喘吁吁,黛眉紧蹙,怒目望过去:“二兄!”
危瑁人高马大一个威猛壮汉,被震慑的脸颊涨红起来,既惊慌又愣怔,说话竟然支支吾吾起来:“小玉,怎么被你给看见了……”
凌玉粉腮气鼓鼓的,凶凶瞪了他一眼,牵着崔珩就离开了。
鼓乐声愈发热闹,似乎是刻意遮掩这道小插曲,一道人影上前来,衣袍翩然。
危玠面色莫名铁青,凤眸盯着女郎拉着郎君离开的方向,压着滚滚阴戾,良久才从阴影中走出来,质问危瑁:“小玉呢?”
危瑁身旁有个一根筋的御史台官员,添了一把火:“被二大王气走了。”
二大王已经无心应付其他事,颇有些抱怨的看着危玠:“五郎,你瞧见小玉在一旁,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这下好了,小玉定然恼我了。”
危玠毫不留情,“蠢材”说完便愤而转身离开了。
这傻子难道看不出来,崔珩那个贱人在装可怜,博取小玉的关注吗?
危瑁捶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