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峻皱眉,一直盯着轩昂,盯半天,说:“所以回去读书,等毕业了再回来?”
轩昂点头:“嗯!”
“早点休息!”冷峻说。
他刚要走,轩昂又说:“著作权的事儿先别告诉我姐。”
冷峻点头:“知道!”
以陈思雨的脾气,听说轩昂在国外被坑了,估计又得着急上火,白生气。
就让轩昂回来冷静几天,事情,等到《血色华章》的演出结束之后再说吧。
等冷峻再回房时,陈思雨已经睡着了,嘟嘟吃完了奶,总得醒一会儿才睡的,今天她又变样子了,居然自己踢开了小襁褓,还撕开了婴儿服上的带子,正在嚼带子,小肚肚就晾在外头。
看到爸爸,小丫头咧开嘴巴,唧唧咕咕的哼了起来。
冷峻给女儿系好了衣服带子,又帮她换了块尿布,揭开被子去看妻子的脚,就跟当初去海胶岛跳舞时一样,她的大拇指又发炎了,估计自己还不知道呢。
悠着哄睡了女儿,找出红霉素软膏来给妻子的脚上涂了些,冷峻这才睡下了。
……
如果说《花木兰》的演出,是向世界展示一个真实的东方女骑士的话。
那么《血色华章》所展现的,就是虽然国人一直在讲,但世界并不了解的,一段艰苦卓决的抗战历史。
面向国内观众,芭蕾绝对不是最佳媒介。
但当面向的是国际社会,芭蕾当仁不让,就是最好的表达媒介。
陈思雨无疑是幸运的,幸运于能生活在这个时代,有那么
多天然的历史可以供她创作,也可以登上最顶尖的舞台,而轩昂的回归,于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助力了。
还有一天时间就要公演了。
从小到大看姐姐演出,还用整场琴曲跟陈思雨配合过,轩昂是最了解陈思雨的演奏家了,她也不必向轩昂瞒着,可以直接提要求,在整场演出里多加了七八处停顿,再把时间在对话的阶段找补回来。
排好之后也不用别人,陈思雨单独跟轩昂排了一遍,就发现自己比之原来,愈发的游韧有余了。
转天就是答谢宴了。
晚上八点,节目在六国饭店准时上演。
话说,总芭的领导们已经见过轩昂,惊讶过了。
但文工总团的领导们是直到开场前,才因为轩昂的外形而被吸引的,继而发现,他们放出去的人,他居然回来了。
这是一场规格极高的歌舞剧,因为来的全是重要人物,总团的领导们都在。
吴团一看,吓一大跳:“好小子,你居然回来了?”
两年多时间,小伙子长高了一截不说,西服一穿,领结一打,不愧是留过学的,比之文工团上下,他倒是提前国际化了。
轩昂在出国之前,自有傲气,不愿意跟这帮庸俗的领导打招呼,但凡他们训话,他虽然会听,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会放到心上的。
当然,他骨子里是清高的,直到现在,依然瞧不上吴团这种窝窝囊囊,胆小怕事的性格,可人嘛,吃一回亏就会成熟一点,当天堂破灭时,他于人间,就会有更多的包容,所以他上前鞠躬,握手:“吴团好。”
吴团给这孩子突然的礼貌惊到了,还是有点不信:“你居然回来了?”
在这年头,放人出国,那叫放虎归山。
放归山的老虎自己回来了,不怪吴团不吃惊。
“想家了,正好凑到飞机票,我就回来了。”轩昂说。
“你练过没,行不行,要不行就还是让老师傅上,今天的演出特别重要,可不能玩儿。”吴团说。他这样问,是因为听说很多送出国的人都不会去学正科,反而会去刷盘子赚钱的原因。
送年青人出国等于放虎归山,而最叫大家心痛的,就是他们放弃专业,去刷盘子。
轩昂看了眼舞台,说:“我上吧,我在国外也在学琴,没丢了手艺。”
“对对对,你可是咱们花了大价钱送出国学过洋玩艺儿的留学生,该由你上。”吴团往后退了两步,神态中有种轩昂从未见过的恭敬和夸赞。
轩昂还太年青,也没有学过多少文化科,更不读书,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老虎,出国等于归山,国家却还是要把他送出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永远在说教,讲大道理的吴团长在突然之间,就会向他显露一种恭敬和怯生生的敬畏感。
但当在自以为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