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看样子还是来者不善,陆时睁开了眼,但并没有拉绳子。
来人的气势惊人,就算惊醒了两个小丫头,也只不过是过来送人头而已。
因为皇宫中眼线很杂,加上他知道自己这几天正被不明势力盯梢,所以就连林执给自己留下来保护他的暗卫他都没有留,而是把他们都调出去做别的事了。
所以此时的陆时,确实有点处境危险。
但他并不慌张。
他的呼吸频率与之前没有半点变动,就仿佛没有被惊醒,依旧在熟睡中一般。
一双眼睛却已经逐渐可以适应室内的黑暗,看到了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高大人影。
隔着床帐,又是黑夜,其实实在是不太容易看见,只能隐约估计,这人很高,身形应该也是长期习武之人的那种健壮。
加上那一身浓郁的杀气,压迫感确实很满。
他在床帐外停住。
下一瞬,不见迟疑的伸手撩开了帐子,与此同时,陆时袖中射出几枚毒针,分别直奔对方双眼和咽喉。
可惜这人头一偏就躲过了。
也是,从气势和杀意上都能判断出这人功夫不俗,陆时自然是没有指望这点暗器能伤到他。
但他想要的也仅仅是这人这偏头闪避这一瞬间的停顿机会而已。
下一瞬间陆时便已经像条柔软无骨的蛇,用技巧锁住了这人上身,两人双双倒回了床帐后。
虽然没有武功内力,但是陆时的杀人技巧可比一般人知道的多多了。
近身肉搏这方面他就没有怕过谁,虽然他现在的破身体确实很影响发挥,但不至于让他连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
被陆时锁住的人,想要一下子挣脱还是有点难度,陆时身上藏着的毒可以在这瞬间就让人死八回了。
然而嘴里吐出的毒针还没有刺上对方太阳穴,他就已经因为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这人的脸而瞬间止住了动作。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只听得自己胳膊咔嚓一声,剧痛中,对方已经脱出了他的锁招,弄废他一条胳膊,还把他反压在了
陆时眼前阵阵发黑——倒不是气的,是疼的。
身体太破,各方面的耐受力断崖式下跌,胳膊关节脱臼就已经疼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以至于他下意识再次把痛感进行了转化,去从那疼痛中找寻快|感。
他那张苍白精致的脸上,很快泛起了病态又妖异的潮红色。
一双点墨似的眸,也逐渐被水雾覆盖。
他溢出一声气音,紧接着是一声,“疼~~~”
原本掐住他咽喉正要一把捏碎的手掌莫名一颤。
陆时因为身体弱,每天都睡得很早。
他睡了之后夜里很少折腾,所以负责盯梢他的十七一般也会在这种时候找个角角摸一会鱼或者打个盹偷个懒。
然而今天晚上,他才开始打盹,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熟悉且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毛骨悚然中,十七只来得及飞出原地,就看到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那小皇孙的窗前了。
“将——”
身后伸来一只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他也在同时条件反射的反手就是杀招,不过瞬间就被身后的人拆解了。
而也因为认出了来人的招式,十七没有再抵抗,任由对方把他拖进了黑暗里。
“你不要命了,这个状态的将军你也敢喊!”
十一的声音非常非常轻,显然不是怕惊动了屋子里的人,而是怕惊动了‘犯病中’的将军。
他身边的亲信都知道,将军犯病时只想杀人,六亲不认。
但那不是很久没有犯了么?
十七甚至没怎么见过,毕竟他年纪小,来得晚,但是听前辈们说起过,早几年,将军的仇人还没死得这么干净的时候,他倒是经常犯病来着。
“我没反应过来。”十七同样用气声回答。
“但今天是怎么回事?谁刺激到将军了吗?”
十一:“我也不知道。”
十七鄙夷的看了十一一眼,用手肘捣捣他,“那现在怎么办?将军这是要弄那小病秧子了?”
“我以为他会去找小皇帝呢。”十一一脸奇怪,“你天天在这监视着,发现了这小皇孙什么过人之处吗?”
十七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一脸正经的说,“过人之处嘛……过于娇气,过于病弱,过于……能睡?哦,还有一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