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虽然她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朵花的,居然能预知到她索赔,并在适合的时机献出来。
而且,它竟然没有受到黑暗气息的影响,反而似乎因此生长得更加美丽了。
“没有名字,你可以给它取。”里弗所将花送到时萝手上,“这是用地狱之火种出的,生命力比你种的花要强得多。”
她挑了下眉,她记得他回去过一段时间,原来是去种花的。
画面还挺难想象的。她去过地狱,知道那是一片多么荒芜可怖的地方,那里寸草不生,最多的是尸骨和血液,他能在地狱种出花,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时萝把玩着手里的花,她不小心弄掉一片花瓣,可下一秒,花又神奇地自愈了,在空缺的位置,再生出鲜艳的花瓣。如他所言,它很好养活,她都不怎么需要养它,它看起来能把自己照顾好。
她不禁问:“它会死吗?”
他敲了下她的额头,“它与我的心血相连,我一日不死,它便能多活一天。”
“……心血?”时萝明白,里弗所说的是具象的名词。怪不得此花能在地狱生存。
她拿着花,像是捧着他的心脏。
在感觉有些诡异的同时,她又觉得,有别样的趣味。充斥着死物里的地狱,出现了唯一的生机。
她问:“为什么特意送我花?”
他定然是早有谋划,这是没法临时准备的。
“人间不是有这种习惯吗?”
里弗所似是不经意地提起,“在某些重要的日子,送花给对方。”
时萝认真回想了一下,不是他说,她都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你怎么知道?”
她可不记得她有跟他说过,她也没有在地狱填过个人资料。
“恶魔无所不知。”里弗所游刃有余地道。
他倒是不贪图她的补给作用,大概率跟她一样,只图色。
时萝很好心情地说:“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作为奖励,她大方地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有些愕然,似乎没有想过她会这么做,他别过头,耳根微红,“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件事,才送你花的。”
时萝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戏精道:“你还想要什么?我?真是贪得无厌。”
里弗所:“……”
她拍了拍他的头,跟训狗似的,“走,出门,买点吃的。”
“你不是买了面包?”他调笑道:“还是说,我是贵客,你要请我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看来他空闲时候没少学习人间的事。
“我是在教你人间的其他习俗。”
面包不够,有蛋糕才行。
时萝从里弗所身上下来,她让他把自己伪装好,省得她又操心。
跟恶魔厮混,传出去总归不是一件多好的事。
退一步讲,即便她不是天使,也不会闲得无聊,去恐吓普通人类。
时萝和里弗所要出门之时,她的手上忽地落了什么。
小小的、冰冰的——
“下雪了?”
她伸手,去接下一片片轻薄而脆弱的雪花。
它纯白、洁净,飘落的模样,如同一片片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