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已经请治河好手窦婴窦大人出山,着手办理河堤的事情,准备堵住河堤北岸,打开河堤南岸,开闸泄洪,修缮河堤。
而赈济灾民的事情就交给郅正和散丹丘二位大臣去办,不知可好?”
天子刘彻询问意见,其实也就是客气一下,既然叫他们来了,那就是要让他们去办,不管怎么回答,都推脱不了。
“不好!河堤南岸那可是我们田家的地啊,这不是要了我岳父老泰山的命嘛。”
丞相少使散丹丘脸色顿变,暗叫不妙,可在天子面前又不好直接回去告诉岳父老泰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回去告诉岳父老泰山不迟。
郅正想了一想:我可不能让老祖宗们,哭了几千年的农民再受苦了,如果这件事我推脱了,交给丞相田蚡的女婿去办,以他们田家那贪财的德性,不知道要饿死多少老百姓。
换了别的官员,他们可不会跟自己一样,把老百姓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看重要,不行,这事我必须要办,无论是从儒家还是法家的角度考虑,所有思想都是为了老百姓,所以这事我不能让田家主持,免得让他们田家趁此机会贪污了赈灾钱粮,中饱私囊。
更害怕地是那些当地官员,刚打完仗,犒赏卫青大军,国库空虚,不能挑拨多少钱粮用来赈灾,原本不多的赈灾钱粮田家捞一点,地方官吏再层层盘剥,真正到了灾民嘴里的钱粮能有多少?人命大于天!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郅正都必须要抢下这件事。
郅正心中只有国家,国就是朝廷,家就是老百姓,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不及郅正。
“陛下,卑臣愿意去办。”
郅正拱手回礼,铿锵有力,当仁不让,虽然自己也没有赈灾的经验。
“郅正啊郅正,你果然没有让寡人失望,有你爹当年那力挽狂澜、舍我其谁的劲头,深的寡人心意。”
天子刘彻冲着郅正满意点头,随即看向了面露难色的丞相少使散丹丘。
“郅正,你是有九条命吗?这一劫又一劫,一灾又一灾,别人是拼了命的躲,你是玩命的往上赶,服了,服了,你们老郅家的人,脖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硬啊,都是不计性命玩命的主啊。”
八官令圣春陀见郅正不用多劝,自己往自己身上揽,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反正他也习惯了郅正这个愣头青总干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也彻底死心。
“你呢?”
丞相少使散丹丘可没有郅正那种菩萨心肠,报销国家的家国情怀,在他看来,郅正就是活够了,这种事情肯定要想清楚再答应啊,到底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官员,没有贸然答应。
“敢问陛下准备从国库调拨多少钱粮赈济灾民啊?”
“桑弘羊,咱们大汉的国库是你当家,除了准备下次用兵的军费外,还能从国库调拨多少啊?”
“还想着打?这大汉都快让你打没了。”
魏其候窦婴忽然想起前几天联合百官劝谏天子不要再对面兴兵的事情,天子当时也答应了,怎么今天不小心透漏了这个消息,合着当时百官都被天子刘彻给骗了。
“陛下,容仆臣想一想,算一算。”
治栗都尉桑弘羊闭上眼睛掐着手指心算起来,众人也不敢打扰。
“陛下,如果非要调拨国库剩余钱粮的话,粟米三十万石,五铢钱百万,这已经是极限了,再调拨的话,可能就要动用军费了。”
治栗都尉桑弘羊心算完后,如实汇报。
“军费想都不要想,一个铜板一粒粮食都不能动,谁动寡人就杀谁。
散丹丘,他说完了,该你表态了吧。”
“陛下,那可是十万灾民啊,三十万旦粮食一百万五铢钱恐怕不够吃两个月的吧,就算是吃光了赈济粮,那一百万粮食就地购买的话,最多也只能坚持三个月左右,那三个月之后怎么办?
那些灾民没有过冬的粮食,还有来年种地的种子,这……”
丞相少使散丹丘一听才三十万石粮食一百万五铢钱,这明显不够,如果钱粮各增加一倍,方可勉强帮灾民渡过灾年,他们田家也可以趁机贪污捞上一些,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救活所有的灾民。
“陛下,若派卑臣去,不须耗费如此之多的粮食,只要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即可。”
郅正抢先回答,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为了替朝廷节省一些,他不得不想到了那个办法。
“喔?郅正,你可不是为了哄寡人开心,故意欺瞒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