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十万灾民,算上七日后饿死的灾民,最少也有九万之数,你确定只用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即可?”
天子刘彻龙心大悦,控制着自己的兴奋,但细细一想,郅正这个人是不是在骗自己,他明白桑弘羊所说的那些钱粮根本不可能救活所有的灾民,饿死之数最少在一半以上,郅正就敢说这大话?难不成凭空变出更多的粮食?
“仆臣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救活大部分灾民,愿意以死谢罪!”
郅正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小小年纪,夸海口,放浪言,不知天高地厚,死不足惜!”
魏其候窦婴历经三朝,见过狂妄无边的人,如条候周亚夫,可没有见过郅正这么狂妄的人,十万灾民,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就想打发?呵呵!疯了!这人一定是争宠献媚想疯了。
“本来我还不想答应,既然你当出头鸟,那就怪不得我了。”
丞相少使散丹丘一旁坏笑,听郅正说后,准备答应天子刘彻。
“不行,我须帮他一帮。”
治栗都尉桑弘羊看郅正模样十分坚定,不像是刻意争宠献媚的弄臣,既然他想救万民于倒悬之急,自己何不助他一助,不管结果,总之郅正是好心。
“陛下,其实仆臣还可以再想办法,将钱粮增加至四十万石、一百二十万五铢钱。”
“多谢桑大人美意,这些钱粮还是留着准备打败匈奴蛮子吧,我说的这些足矣。”
郅正感激地看了治栗都尉桑弘羊一眼,而后拒绝了桑弘羊的好意。
“好!好!好!
既然郅正你有如此决心,寡人就信你一回,但是呢,此事关系重大,搞不好就要惹起民变,到时候难以收拾,必然要杀人平复民心,丑话说在前面,那寡人到时候可就要杀你了,即便是现在你答应了寡人。
念在你赤诚之心,忠心报国的份上,寡人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你真的只要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
天子刘彻突然之间有些不忍心了,郅正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行他人不能所不能,实属难得,且不说能力,这是这份勇气,天底下又有几人有?外朝大小官吏上万之众,估计除了郅正,没有人敢答应。
若是杀了这样的忠心肱骨之臣,着实是于心不忍,所以再一次给郅正机会,天子刘彻也是难得发一次善心。
“陛下,卑臣已言毕,只需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多一粒不要,少一文不行。”
郅正打定主意,他这事弄不好就要掉脑袋,可为了那十万灾民,十万条人命,放眼天下能做到用最少的钱粮,救活十万百姓的人,也只有他一人耳,只不过他想到的办法,有些败阴德,损阳寿,相遇比人命,他郅正宁可折寿十年,自己不去办,难道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儒家无能之辈去办?
只想着保命,不想着救人,只想着捞钱,不想着百姓,那么还不如自己去办,调查案子,只能救几个人的性命,赈灾的话,那可是救十万余人的性命,天大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