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使然,纵百死而无憾矣,比之那些验尸手段和推断奇能,救一两个人跟救十万灾民比,简直就是笑话,这一次我要用我别的手段救更多的人。”
郅正闭上眼睛,等待诏命。
“陛下,仆臣愿往,只不过这赈济灾民的事情主要还是要靠这年少有为、能力出众的郅大人了,仆臣愿辅佐郅大人。”
丞相少使散丹丘见这不知死活的郅正敢夸这等海口,如此浪言,虽然跟着郅正这一趟捞不到什么油水,但可以陷害郅正,只要郅正妥善处理不好,一旦灾民大规模的饿死,他就可以趁机替自己的小舅子报仇了,同时魏其候窦婴淹自己家田的事情可以在路上好好沟通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郅正,寡人等你的好消息,你可千万别让寡人失望,即便是到时候寡人有心救你,架不住言官弹劾,万民怨声载道。
若办的好,等你回朝,寡人重重封赏。”
天子刘彻心想这郅正不是不怕死,是人都怕死,可郅正为何就敢如此自信呢?肯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要不然不会果断答应,十分欢喜,对于郅正这个人是越来越喜欢了,无论从哪一点出发。
“陛下,仆臣既然答应陛下,自然不会反悔,只是乞求陛下答应仆臣几件事。”
郅正抬头看向天子刘彻。
“说吧。”
天子刘彻洗耳恭听。
“第一,赐卑臣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
“准!”
“第二,请陛下册封卑臣仆从乌骓子雄,为卑臣护卫,与卑臣同赴河内郡。”
天子刘彻眯着眼睛一想:这乌骓子雄寡人知道啊,怎么跟上了郅正了。
郅正是想着不能让乌骓子雄天天浑浑噩噩的混下去了,就这半月多月,乌骓子雄的肚子又肥了一圈。
“准,封乌骓子雄为虎贲校尉,不参与军政,为郅正私人武官。”
“第三,请陛下在卑臣赈济灾民期间,有任何弹劾卑臣的奏折一律作废,待卑臣回朝后,论是否妥善处置灾民程度,再做处置。”
“准!”
“陛下,卑臣说完了。”
郅正所提的三个条件,除了乌骓子雄外,都是为了接下来赈灾做准备,既然天子都一一答应,那就没什么再好说的了,接下来就看他如何赈灾了。
“魏其候窦婴、治栗都尉桑弘羊、侍中郅正、丞相少使散丹丘听诏。”
天子刘彻准备下诏,威严一声。
“封魏其候窦婴、侍中郅正、丞相少使散丹丘为天子特使。
魏其候窦婴负责治理黄河决堤一事。
治栗都尉桑弘羊即刻从国库挑拨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灾民已生,十万火急,明早之前,务必调拨停当。
侍中郅正为赈灾专使、丞相少使散丹丘为赈灾副使,赐侍中郅正天子符节{类似尚方宝剑一样的东西,是一个节杖},代寡人行事。
凡河内郡大小官吏,皆听其指挥,若有不从者,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丞相少使散丹丘辅佐侍中郅正,务必同心驽力,替寡人办好河内郡赈灾之事。
另派一百羽林供侍中郅正听用,押送钱粮。
待妥善处置好一切之后,回朝论功行赏,若不能办妥此事,论过定罪。
此事不得迁延,迟则生民变,明日一早西安门集合,赶赴河内郡,寡人亲自为你们送行。”
“诺!”
四人同时扣头领诏。
“退下吧,今日做好准备,好生休息,寡人等你们的好消息。”
“是,陛下。”
四人同时起身,准备回府收拾行李,告别家人,除了今夜最为忙碌的治栗都尉桑弘羊。
“表叔,你留下,寡人还有事要跟你说。”
“诺。”
魏其候窦婴独自一人留了下来,不知道天子刘彻要跟他说什么事情。
郅正、治栗都尉桑弘羊、丞相少使散丹丘出的殿门,外面还在下雨,门口黄门早已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把油纸伞。
“哈哈哈哈!郅正啊!郅正,我散丹丘今生还没有见过你这般狂妄的人,在下倒是想领教一下,看看你如何用这二十万石粮食、八十万五铢钱救活十万灾民,哼!”
丞相少使散丹丘一挥长袖,独自一人先行离开,准备和岳父老泰山商议自家良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