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盐枭白子虚的手下指着河中心的那艘船喊道。
“别喊了,我没瞎,这个地方乃是邗沟支流和定陶城的交接处,是交通要道,夜里几乎没什么船在这里停留,现在赶紧从咱们来的地方跟渔夫征借船只,今晚务必要杀了张墨等人剁碎了喂王八!”
定陶盐枭白子虚对着手下小声道。
“这就是张墨?”
白府管家摸着光滑的下巴尖着嗓子盯着船上镇定欣赏风景的瞎眼少年张墨对着定陶盐枭白子虚询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根据他建章楼乐坊留下的手下所说,以及这个时间还能在河中驾船并且选在这个随时都能向西而下可进可退精心挑选的绝佳位置,综合这几点来判断,那个左眼被汗巾盖住的落拓少年该是瞎了一只眼的张墨无疑了。”
定陶盐枭白子虚摸着山羊胡子盯着船上之人客观分析道。
“你跟我分析的一样,那瞎眼少年估计就是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死对头张墨了。”
白府管家说完之后和定陶盐枭白子虚对望一眼,同时默默点头。
一条河水微荡漾,一只小船飘其上,一轮明月放亮光,隔着半条河,瞎眼少年张墨、黑脸汉子度香万、舞阳公主刘文姬、小花萝和定陶盐枭白子虚、白府管家相互遥望。
“那少年,你可是张墨是也?”
定陶盐枭白子虚微笑着客气道。
“……”
站在甲板上遥望风景的少年郎这才慢慢转头看向了河岸边的那伙人。
“舞阳、花萝你们两个先到船舱里去躲躲,我不想让他们记住你的样子。”
瞎眼少年张墨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十分胸前,万一定陶盐枭白子虚他们记住了舞阳公主刘文姬和小花萝的样子,到时候抓住以她们两个为要挟,自己可就就范了,故而赶紧让她们两个先躲躲。
“本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真是的。”
天真的舞阳公主哪里能想到这一层,嘴上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地躲进船舱之中。
见舞阳公主刘文姬和小花萝躲了进去,瞎眼少年张墨这才正式跟传说中砀郡的无冕之王定陶盐枭白子虚会面,由于对方人数众多,他只关注到了为首的定陶盐枭白子虚,并没有多看身为妇人的白府管家。
“正是在下。”
瞎眼少年张墨拱手回道,显得十分有礼。
“那你后面的黑脸汉子就是大盗度香万咯?”
白府管家这才跳了出来,尖着嗓子有礼貌地问道,其实现在瞎眼少年张墨和定陶盐枭白子虚之间是敌对关系,可是定陶盐枭白子虚和白府管家万万都没有想到能够灭掉盘恒在定陶十几年的恶霸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的落拓少年张墨竟然如此年轻,年轻都比他们的儿子看上去都小,故而说起话来也是不自觉的十分客气,若是瞎眼少年张墨长得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亦或者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他们也不会如此这般客气和善的说话,主要瞎眼少年张墨长得不仅风流更是一脸正派,从他那个没有瞎掉的眼睛来看,正气浩然,再加上瞎眼少年张墨行事有礼,一看其气势和气质,谈吐不凡,定然是博学多才的儒门学子,绝非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种乡野匹夫可比。
“某家正是。”
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懒得看他们,随意拱手回礼。
“这人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亦或者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跟她说话的方式一样,但是不应该啊,她是一个女人啊,可惜看又不像个女人,就是这大热天的,怎么穿的衣服如此厚实,而且遮住了脖子?”
趁着黑脸汉子度香万回话的功夫,瞎眼少年张墨这才注意到那个看上去不男不女声音尖锐面容没有一根多余毛发的白府管家,盯着她偷偷打量了很久,但想不到更多。
“那二位想来就是从陈留县监狱成功越狱流窜至本地的张墨和大盗度香万咯?”
定陶盐枭白子虚拱手笑问道。
“正是我们二人。”
瞎眼少年张墨如实道。
“那就没错了,哈哈哈哈!”
定陶盐枭白子虚满意地捋着山羊胡,而刚才柔和充满善意的双眼忽然之间变得有些暴戾甚至还有些杀气,只不过此时夜黑,再加之他用笑声掩盖,成功的隐瞒过去。
“张墨,你可知道他是谁?”
白府管家又尖着嗓子喊道,生怕瞎眼少年张墨记不住她。
“定陶盐枭白子虚白老爷!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