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两只眼看的真真的。”
“走!”
房老这才意识到不对,带着杨安饴回到了重症病房,直奔李大夫负责的那间而去。
重症病房里。
李大头小心的从保温桶里盛出一小碗小米粥,“娘,您尝尝今天的小米粥,都熬出米油了。”
李姜氏半靠在枕头上,脸色虽然惨白,但那双眼睛里却比昨天有精神多了。
房老隔着门玻璃看到里面的情景,气的紧紧的抿着嘴巴。
“真是欺人太甚!”
十分钟后,李大头喂完他娘,收拾了保温桶带出来,看到门外的房老和杨安饴,脸上很是意外。
“房大夫,小杨同志,你们咋在这呢?”
“李大头,你娘活的好好地,你为什么要去报案说李大夫害死了你娘?你这么做就不亏心吗?”
李大头惊讶的张大嘴巴,“我不明白你说的啥,什么报警?谁害死了谁?”
杨安饴感受到他的情绪不似作假,心底生出一丝疑虑,“不是你报的警?”
“啥报警?我真不明白你在说啥。”
房老提醒道:“如果不是你报的警,那公安为什么会有李大夫给你开的药方?”
“药方?”李大头愣了愣。
“药方我给我老表了,他说他认识一家药铺,药又好又便宜,什么报警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老冷哼一声,“有人拿着李大夫给你开的药方去公安局报警,说他的药吃死了人,现在人已经被带走配合调查了。”
“什么?”
李大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杨安饴长吁出一口气,“既然不是你报的警,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公安局给我师父作证?”
“行,我这就去。”
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杨安饴和房老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李大夫开的药方里,有一味药材是严重超出药典规定的。
尽管他们都明白是药典的规定不合理,相关部门也一直保持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
但这种事一旦闹到明面上,对他们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杨安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天地良心,她只是看到大家都在做引体向上,一时手痒,谁知道单杠那么不结实,稍微用力就弯了。
王云生一脸宠溺的叹了口气,“没话说了吧?那咱走吧,车都备好了。”
“哦。”
两人走到武装部门口,一左一右上了路边停着的解放车。
武装部斜对过的胡同里,一人转身消失的胡同深处。
十分钟后,杨安饴在任城市市立医院门口下车,挥手告别王云生,向医院里走去。
没走几步,一阵边摩托的轰鸣声响起,两辆边摩托从她身后开来,一个急刹停在了大楼前。
从上面下来两位公安同志,行色匆匆的走进医院。杨安饴见状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院长办公室。
院长、李大夫、房老相对而坐。
听完院长的话,李大夫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你真想让我们帮忙医治院内其他重症患者?”
院长言辞恳切,“当然,我敢对着领袖的照片发誓。中医虽然不科学,但只要能救人,就是好医生。”
李大夫和房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交换着眼底的信息。
房老笑了笑,“这还像句人话,就是说的不对。”
“与其说中医不科学,不如说科学还没发展到能解释中医的程度。”
“我年轻时留过洋,学过几年的科学和西医,自认对中西医的差异还有几分发言权。”
院长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反驳道:“夸你两句咋还喘上了?如果中医真像你所说的,是当代科学还没达到的高度,为什么会日渐没落?”
“中医的水平参差不齐、中药的效果好坏参半,各种医疗事故更是层出不穷,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中医的问题吗?”
李大夫敛去了眼底的轻视,第一次认真打量起院长。
不得不说,这个年近五旬的老人眼光还是很犀利的,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中医当前的弊症。
“其实......”
“咚咚咚!”
“院长,公安局的同志来了。”
院长一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