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
小孙一脸怀疑的挠挠头,他在运输队五年了,还从没见过哪里的国营饭店饭点儿没东西吃的。
杨安饴信誓旦旦的点头,“真的,不信你问我大大。”
杨老七恰好在这时走出来,“什么东西要问我?”
杨安饴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大大,小孙哥哥要走。”
“走?不能走!”杨老七不由分说的抓住小孙的手腕,快步往院里带。
“这大晌午顶上的咋能走,晌午饭早就做好了,今天说啥也得在家吃顿便饭。”
“真的不用了。”
“用的,用的!都到家门口了,说啥也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
杨老七连拖带拽的把人往堂屋带,小孙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拽着自己走。
“好了,你就坐在这,咱马上开饭!”
小孙哭笑不得的感受着肩膀上沉重的力道,屁股紧紧的贴在兀子上,挪都挪不动。
“大叔,我留下吃就是了,您别按着我了行不?”
杨老七满意的一笑,“这还差不多。”
然后,松开了自己铁钳一般的大手,“你能喝酒吗?”
小孙点点头,“能是能,但是下午还得开车呢。”
“那就少喝点?”
“不行!”
杨安饴走进来时正好听到这话,太阳穴跳了跳,“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大大,你可别害小孙哥哥。”
小孙点到一半的头立刻晃起来,“不喝了不喝了。”
杨老七不舍的把酒放下,“闺女说不喝咱就不喝了。”
杨安饴这才放心离开,帮着王香菊把午饭端上桌,清炒丝瓜、豆角五花肉、丝瓜蛋花汤,再配上拳头大的馍馍,虽不说多丰盛,但绝对管饱。
“叨叨叨!”
......
另一边,公社主任得知郑厂长到来的消息,立刻让人在国营饭店订了包间,中午把人请了过去。
杨满仓担心的问:“保民叔,你说公社主任请郑厂长干啥?他们会不会也想买收割机?”
杨保民摇摇头,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收割机这东西,一般都是由公社先买,毕竟公社的资金在那放着。
要是主任开口,那......
杨满仓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咱们赶紧把人拦下来,把钱交给郑厂长得了,省的夜长梦多。”
杨保民按住他的胳膊,“你别冲动,郑厂长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主任很可能是想找郑厂长谈下半年的名额。”
目前国家机械大厂生产的拖拉机、收割机等大型农机,都是按照先农场后地方的原则支援农业生产的。
东北、豫省、新省这三个地方,往年产的农机都轮不到小地方的人买,今年好不容易任城建了自己的农机厂,主任不着急才怪。
不得不说,杨保民是了解这两个人的。
郑厂长和公社主任酒过三巡,才正式切入主题:红旗公社在秋收前要见到一台收割机。
对于这个要求,郑厂长一口答应下来。
“上半年的收割机被各大农场买走了,下半年省去摸索的步骤,产量最少翻一番。”
“到时候,你们红旗公社就是第一个拥有两台收割机的人了。”
公社主任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的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两台?”
“没错,石羊大队一台,红旗公社一台,可不是两台吗?”
公社主任眼睛闪了闪,笑着问:“石羊大队已经买了吗?”
“对,我答应保民同志的。”
郑厂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今天就算你不请我吃这顿饭,我也惦记着红旗公社的份额呢。”
“谁让你们公社出了个杨保民,脑子和动手能力都是一流,又得领导赏识,他可经常在厂里提起红旗公社呢。”
“是吗?”公社主任愣了愣,“老杨家的人都是好样的!”
郑厂长夹了一筷子鱼肉,眼中因追忆而变得有些迷离,“是啊,老杨家的人个个都血性十足。”
酒足饭饱,公社主任本想给郑厂长在招待所开个房间休息一晚,但郑厂长坚持要回石羊大队。
主任没办法,只能又把人送了回去。
六月的风吹在脸上,一路之上,郑厂长的酒醒了大半。
再次回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