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城回来后,杨安饴每天在卫生院和院里的中医一起整理并实验适合做成中成药的单方和配伍方。
像是治疗月经量少或者淋淋拉拉的益母草;痰热痰多痰黄,咳嗽长时间不好的灯台叶;月经每次来得晚、手足麻木的鸡血藤。
这些都能做成以名字命名的颗粒冲剂,除了添加点蔗糖或者糊精改善口感,没有任何其他成分。
还有一些虽然不适合做成冲剂,但能做成片剂、胶囊或膏剂。
比如具有消炎解毒、散结止痛的千里光可以做清热散结片;具有活血止痛、化瘀止血的独一味可以做独一味胶囊;具有清火明目、散结消肿的夏枯草可以做成夏枯草膏等。
至于能做成中成药的配伍方,那更是不胜繁数。
不过配伍方的制作程序和步骤相对更加严谨,把控也更严格,需要专业的中医或药师来执行。
在这方面,华夏的一些老字号药店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
人在专心做一件事时,时间过的最快了。
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杨安饴带着整理好的单方和一些只有两到四味药组成的药方找到了李大夫,彼时李大夫已经联合于老说动了红旗公社,计划在红旗公社镇郊建一座中药厂。
正逢秋收刚过,红旗公社下各生产大队没那么忙了,有大量的劳动力可以用。
如果顺利的话,中药厂在过年之前就能建成。
杨安饴看着手里的规划图纸,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
“师父,中药厂建成后是不是就是红旗公社的集体经济了?”
李大夫点点头,“当然了,中药厂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不是任何一家生产大队能承担的起的,由红旗公社牵头最妥当。”
“那红旗公社一下子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需不需要帮忙?”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问公社主任,他负责这件事。”
李大夫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想让石羊大队也掺和进来吧?”
“中药制药的步骤和操作需要的都是专业人员,石羊大队怕是分不了这杯羹了。”
“那可未必!”
杨安饴眼中精光闪烁,“咱们可以只出钱,年底一样可以参与分红。”
李大夫愣了愣,“你就不怕倒贴钱吗?”
“不会的。”杨安饴目光坚定,“只要咱们牢牢把控好疗效,秉着制药为救人的理念,人民心里自然会有杆秤。”
只有入了股,中药厂才能有石羊大队的发言权,只要她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中药厂与最初的理念背道而驰。
“师父,我去找主任叔叔聊聊,你中午不用等我回家了。”
说完,她就跑走了。
李大夫笑了笑,眼底满是欣慰,“还是年轻好啊!”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咋了?好好的咋还感叹起来了?”
李大夫转过头,跟于老说了杨安饴的打算。
于老眼中精光一闪,“安安这孩子倒是聪明,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石羊大队如果能参与到公社的中药厂里来,那无异于为他们的集体经济拓宽了一条路。”
李大夫脸上闪过自豪,好像他夸的人是自己一样。
“对了,朱老来了,就在我那药店,咱们三个老家伙一起聚聚呗?”
李大夫挑了挑眉,“走着。”
......
另一边,杨安饴在红旗公社转了一圈,最后在大门口遇到了才从外面回来的公社主任。
看着他愁眉苦脸,心烦意乱的样子,她心中一动,笑着打起了招呼。
“主任叔叔,我可找到你了!”
公社主任愣了下,随即舒展了眉头,“是安安呐,你找叔叔有事吗?”
杨安饴笑嘻嘻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换个地方聊呗?”
公社主任看了看日头,“快晌午了,要不叔叔请你下馆子吧?跑了一上午,快饿毁了。”
杨安饴点点头,“正好我也饿了,但还是我请叔叔吧,走走走!”
两人调了个头,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两个人点了一道红烧肉炖地蛋鹌鹑蛋、一道皮蛋豆腐,一人一个二合面大馍馍,就开始吃起来。
吃了几口压压饿,主任咽下了嘴里的馍馍,“安安,这下你能说找叔干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