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记事儿了,大家担心养不亲,一般没人愿意收养这么大的。”
抱别人家孩子来养这事在他们这并不稀奇,谁家孩子养不起了,生下来就主动张罗着送人,谁家想要就上门看看。
两家要是谈妥了,以后的事情也得说清楚,像什么不能让孩子知道、长大了不能认回来之类的。
但是绝不会在拍花子那买孩子。
这次的情况,实属例外。
党书记神色为难,咬咬牙,“把这四个孩子给我吧,我来养着。”
妇女主任瞪大了眼睛,“书记,您家里可有五个孩子呢,您拿啥再养四个?”
“那怎么办?上面让咱们送回家,咋着也不能让这些孩子像小猫小狗似的在外面流浪啊!”
妇女主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家里也有三个孩子,日子过的紧巴着呢,别说带四个闺女回去,就算带一个,她家那口子和老婆婆就不能跟她算完。
至于其他人,他们办不到的事,更不能强加在别人头上。
杨安饴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睛转了转,“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听听看成不成。”
话音刚落,党书记和妇女主任同时看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安安,你们大队有人能收养这四个小闺女吗?”
杨安饴一脸歉意的摇摇头,“这个我不能替别人做主,我要说的不是收养的事,而是另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办一家妇幼院。”
“妇幼院?”
党书记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了一遍,瞬间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就算办起妇幼院,那院里的开销怎么办?落脚地有了,怎么活下去?”
妇女主任皱了皱眉,“最好还是她们能自食其力,别人帮只能帮一时,自己靠自己才是正道。”
“当然了。”
妇幼院能提供落脚的地方,就算解决了大麻烦,开销反倒是小事了。
“大家都有手有脚的,完全可以自己干活养活自己,红旗公社那么大,总能找出一两样连小孩子都能干的活来。”
杨安饴的话提醒了妇女主任,“对啊,女同志总会些缝缝补补的活吧?”
“再不济还能糊纸盒,咋着也饿不死。”
“书记,要不就办一家妇幼院吧,好歹给这些人一个落脚的地方。”
党书记站起来,走到墙边看着红旗公社的地图,伸手在公社小学的图标上点了点。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小学边上有处废弃的书院,现在还能住人吧?”
妇女主任想了想,“除了头几年被那群学生砸过一回,其余的地方都还好好的。”
“你去找肖宽,组织大家收拾收拾,尽快让同志们住进去。”
“至于一应所需的东西,让大家凑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表现好的我给发奖状和奖品。”
……
有了组织的领导和表扬的激励,妇幼院的事很快张罗起来。
杨安饴回到石羊大队,找到了正在给杏花和田老太做思想工作的杨保山和田梅花。
“红旗公社要办妇幼院,给这次解救出来的人落脚,咱们雕像厂给泥塑上色的活可以外派给她们做。”
“这样一来,即使杏花嫂子离婚后,也不至于没地方去。”
杨保山皱了皱眉,“安安,杏花还没决定和田大农离婚呢。”
“六堂哥。”
杨安饴定定的看着他,“田大农打媳妇卖孩子,要在建设农场改造十年,你确定田老太知道这个消息不会埋怨杏花嫂子?”
杨保山沉默了,就在刚才,他还听到田家人怨怪杏花。
田家人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如果真出点什么事,他后半辈子都不会心安。
“这事,我再找杏花问问。”
红旗公社先前的指示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的,打媳妇卖孩子,任谁都忍不了。
经过杨保山和田梅花的努力,杏花最终还是和田大农离婚了。
俩孩子都归了杏花。
离婚证明开好后,杏花就带着孩子搬到了公社的妇幼院。
与此同时,杨老七回来了。
杨老大、杨老五、杨老六齐聚在杨老七的院子里。
听到杨老七找到杨保义和杨保礼的埋骨地,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