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辉大模大样过去,直接坐在人家浅粉色的床单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热水壶,直接道:“楼梯拐角处有水管,你去接壶水回来烧开,我这脖子跟肩膀都动不了了,必须得拿热水敷一敷。”
我郁闷得直翻白眼。
大哥,麻烦您能清醒点吗?咱们是被绑架到这里来了,不是来做客的,更不是回自己家了。
白冰清都当一路使唤丫头了,这都到地方了,还要被使唤去接水,如何能忍耐得了,骂了句:“我给你脸了是吧?”抬手就要打崔辉。
崔辉赶紧解释:“误会,误会,姐姐,我真不是让你去接水,我让常安去呢。”
说着,崔辉还踹了我一脚,让我赶紧去。
我看了白冰清一眼,她应该是没什么意见,我就乖乖拎着水壶出去,接了水又回来。
看我把水烧上,崔辉又道:“床底下有盆,一会儿用开水把毛巾涮一下。”
我低头往床下一看,还真有个脸盆,里面放着洗漱用品。
“老板,你是在这里住过吗?床单挡着呢,你怎么知道床底下有脸盆?”
崔辉翻着白眼道:“因为我有生活常识呗,就这么一间屋子,又没有厨房、厕所,肯定所有家当都在这屋里堆着。”
“除了床底下,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能放得下一个脸盆吗?难道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平常不洗脸啊?”
好吧,你有常识,我比不了你,我不说话了。
看看水也够热了,我把盆里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倒水进去,可我伸手要拿椅子背上搭着的毛巾时,又犹豫了。
毛巾也是粉色的,上面还有hellokity的图案,分明是人家房间的主人自己用的。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又不认识人家姑娘,直接用人家的东西好吗?脸盆用了也就算了,大不了我一会儿多给她刷几遍,可你拿人家姑娘的毛巾敷伤口,你知道人家姑娘嫌不嫌你呀?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崔辉看我磨叽,直接道:“行了,别瞎琢磨了,人都死了好几天了,那毛巾我不用她的,她自己也用不上了。”
我和白冰清同时一愣。
我惊讶的是,这房间里住过的女孩儿居然死了,而白冰清惊讶的是,崔辉居然知道这房间里住过的女孩儿死了。
崔辉催着我赶紧涮毛巾,我也不好磨叽,低头干活去了。
白冰清就问崔辉怎么知道女孩儿的事的,是不是刚才在院子里看到女孩儿的魂魄了?
崔辉摇头说:“没有,女孩儿应该是被灭灵钉之类的铁制物品钉死的,肉身死亡的同时,魂魄也散干净了,根本不可能再出现。”
白冰清闭眼叹了口气,也在椅子上坐下了。
“她死得太惨了,被刻了符文的钻头打穿了头骨,才刚十八岁而已。”
白冰清神色黯然,明显是心情不怎么好。
我也不敢闹太大动静,涮好了毛巾,就要拿过去。
白冰清伸手把毛巾接了过去,说水温太热,毛巾温度太高,让我又去接了凉水,回来她亲自摸着水温合适了,然后自己涮毛巾,还拿了瓶药膏出来,去帮崔辉处理冻伤了。
“你也是蠢,官家的事情,你至于那么玩命吗?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很有趣是吗?”
白冰清这绑匪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一边帮崔辉处理伤口,一边抱怨,不过,并没有解开崔辉手上的绑绳的意思。
崔辉也只能无奈摇头,“说来话长,很多事儿,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不说这些了,你本来一直在太岁坟堵着秦中业,因为这女孩儿的事情,才让秦中业跑了,是吧?”
白冰清才刚有点好脸,一听这个,脸立马又拉下来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反正手上力道是用得有点大,疼得崔辉只抽冷气。
“这不都是你干得好事吗?”
“我确实中了秦中业的调虎离山之计,他故意把这里有女孩儿冤死的事情透露给我,让我不能一直守着太岁坟,可我在离开之前,已经在太岁坟附近布置了法阵,还留了人手。”
“就凭他秦中业那点手段,也只能在太岁坟里来回乱钻,想自己离开根本不可能。绝对是你把他带走的!”
崔辉高声喊冤:“姐姐,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我承认,我确实见了秦中业,还跟他谈了交易,他也确实从我手上得了足以保命的好处,可是,我并没有帮他从太岁坟脱困,更没有帮他破你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