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店里给人看事儿的时候请仙,跟给别人拉马完全是两种感觉,可能是我心理素质还不够硬,总觉得后者有点如履薄冰的意思。
我走到杨姨跟前儿,接过来一根纸卷的旱烟,又走到朱贵林身边给他点上了。
这边刚松下一口气,杨姨却问道:“老仙家,我们哪里做的不对了,惹得您还得顺顺气儿啊?”
跟我出马立堂的时候一样,红布底下呼呼的冒着烟,接着就听到了朱贵林身上的仙家说道:“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不知为何,今日与我等修缘,却只作那江洋大辙,是轻视我等吗?”
我一听,这个老仙儿谈吐不一般呐!难不成还能是为有千年道行的?
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唱词儿而生气,却没想到他接着说道:“我以前最喜欢听戏,至今已逾百年未曾尽兴,今日好不容易听上一回,你们却这般不爽利,不该,不该啊!”
“老仙家,今天实在是对不住,主要是咱的搬兵突然身子不舒服,迫不得已才唱了江洋大辙。”我赶紧解释道:“您没看他都没唱完就撑不住了吗?万般无奈,小子我才接着唱的。”
“所谓不知者不怪,您老人家就别和我们计较了吧?”
红布里的人抖了抖,更多白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老仙家,按理说小子我此时应该再唱一段给您赔个罪,但眼下还有正事儿,您道行高,您这弟马又是头一回有仙家捆窍,要是久了,他可撑不住啊!”我接着说道:“这样,您要是爱听,改日到我那里去,我给您好好唱上几段儿,您看行不行?”
“哈哈哈,好一步以退为进,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朝青黄一朝春。”老仙家大笑几声,“也罢,正事要紧,就依你所言。”
事情解决,也就没了我什么事儿,杨姨和这位老仙儿又唠了几句,就让我准备一会儿点兵点将的事儿,也就是负责记录各家上堂仙家的名号。
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自作主张的来了一段儿《点兵点将点人马》,倒不是咱故意显摆,实在是人家老仙儿好这口,又没逮着我们的失礼之处得理不饶人,咱总得还人家一个面子。
唱完之后,老仙家报上了自己的名号,“胡家胡天佑。”
接着老教主每报出一个仙家的名号,窗户根儿那就会有一位仙家突然出现,继而重复一声自己的名号。
“胡小顺。”
我刚在纸上写下一个‘胡’字,却陡然停了笔,因为这位仙家的名号,我总觉得很熟悉。
“胡小顺,胡小顺…胡小顺!”
这不是李宏达那个鬼咂堂口的教主吗?难不成是重名了?
我抬头一看,正好看到这个叫胡小顺的仙家出现在墙根儿底下,然后说了一声“胡小顺。”
过去许久的记忆再次浮现,我的脑海里满是那四位仙家被业火焚身的画面,而其中的胡小顺,和我面前的这个,一模一样!
我‘腾’地站了起来,杨姨被我吓了一跳,我走到她跟前儿跟她说了几句悄悄话,在她点头之后,我往前迈了一步:“胡天佑教主,小子斗胆问您几句要紧的话。”
胡天佑并没有回答,而是接着朱贵林的身体点了点头,
“敢问教主,您这一堂仙家可是老堂人马。”
胡天佑开口说道:“非也,当初我奉命护佑康德皇帝,功成圆满之后才得了这个名号,在康德皇帝归西之后,方才招兵买马。”
我又接着问道:“胡天佑教主,请问这胡小顺,是什么时候来的。”
“月余之前。”
就在我问完这话之后,墙根儿底下的胡小顺掉头就想跑。
“常天远!常天威!把他给我扣了!”
事发突然,我也没顾上用心念说话,直接喊了出来,两道身影如风一般疾驰而过,朝着胡小顺的方向追了去。
这一嗓子,算是把所有人都给吓的清醒了许多。
“小子,何故要扣我堂下仙家?”胡天佑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抱拳解释道:“胡天佑教主,您有所不知,我在正月初五那天,带着堂上的仙家剿灭了一个供奉日本鬼咂的堂口,而这个堂口的教主,就是被贼人炼成式神的胡小顺。”
“有所耳闻。”胡天佑接着说道:“你可确定二者为一人?莫不是重了名号?”
“回禀老教主,这胡小顺与那日天我见到的一模一样。”我没有丝毫心虚的回答道,“而且这位胡小顺,已经在业火之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