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五分钟,我就瞥见了道的右边儿有一家没有名字的寿衣店,牌子上就只有‘寿衣店’三个字,剩下啥都没有。
因为不知道卢家街里是不是只有这一家寿衣店,所以我没法确定这是不是大舅家。
绕到店面旁边,往它后面的院子里看去,熟悉的红砖围墙进入视野,一瞬间,许多回忆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围着菜园子的那条甬路上,以前大舅的儿子—远哥儿就是带我在这儿弹的溜儿溜儿,还有房子门前的台阶,我就是在这儿第一次吃了烤蜻蜓……
确定这里就是大舅家,我刚想往里进,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喇叭声。
一辆黑色桑田从我旁边经过,停在了大舅的店门口,三舅拿着自己的皮包走了下来,“来的够早的啊!咋不进去呢?”
叫了一声人,我解释说自己看着大舅家的院子,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儿,找不着门儿这种事儿,我是真不好意思开口。
跟着三舅走了进去,店里有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稍微比对一下模糊的记忆,我就认出了哪个才是大舅。
还不等我开口叫人,大舅就开口说道:“哎~呀!这得多少年没见着了?上次你来的时候,也就这么大吧?”
说着,大舅用手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了一下。
我挠着头叫了一声大舅,完了就不知道说啥了。
“咋样啊?我听海军儿说你现在出马看事儿呢?挣钱不?以前我们农村干这个的,谁能想到现在你们城里的干这个的多。”
村里出马的越来越少,一来是因为留在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再一个现在可不比以前,按照以前收钱的标准,出马的人都得饿死,那马大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城里头出马的多了,人多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懂得都懂。
眼瞅着大舅要往外掏烟,我立马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芙蓉王拿了出来,给两个舅舅都点上了,同时说道:“我也不光给人看事儿,自己也开了个纸扎店,勉强维持生活吧。”
“是吗?你也干纸活儿呢啊?在哪儿学的手艺啊?”
我回答道:“我不会,雇了个人跟我一起干呢。”
大概扫了一眼大舅店里的纸活儿,别看他是个老师傅,论手艺他还真比不上俺们吴妹子。
就着这个话题唠了一会儿家常,正好一根烟也抽完了,我便提议赶紧去办正事儿。
“行,那咱现在就走。”三舅说道。
我张望了一下,问道:“二姨呢?我二姨不来吗?”
大舅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酒水供品,回答道:“你二姨在长春给你小哥看孩子呢,回不来,而且这次咱们不就是上去看看吗?”
听到这话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二姨家的小哥比我大不了几岁,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
开了十多分钟,三舅把车停在了山脚下,大舅告诉我,他们家的祖坟地在快到半山腰的地方,得爬个半小时才能到。
大舅和三舅兄弟俩并肩走在前面带路,俩人有说有笑,我插不上嘴、认不得路,只好默默的跟在后面,欣赏着人迹罕至的山中景色。
走着走着,我被声音吸引,转头看向了西边旯,在那边的一块草地上,有一伙人在上坟,他们似乎也是刚到不久。
一男一女蹲在墓碑前面,男的手里提着个黑塑料袋,女的不断地从里面拿出供品摆到墓碑前,或许是他俩太投入了,完全没注意到同行的带着墨镜的男人在围着坟头绕圈儿。
“大舅,三舅,等一下。”我喊了一声。
他俩齐刷刷的回头,三舅问道:“咋了铭宇?”
“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帮个忙。”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朝着那伙人走去,同时在石头画下了打鬼的符咒。
那个男人可不是无缘无故的绕着坟头儿转圈,我清楚看到有一个老头儿鬼,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专业一点儿来说就是鬼打墙,或者是鬼迷眼。
鬼打墙其实就是鬼利用自身的阴气或者磁场,影响了活人的磁场,导致其失去了方向感,从而使这个人困在一个地方走不出来。
至于说鬼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活人面前,或者像那个老头儿鬼一样用手去遮住活人的眼睛,亦或是其他的行为动作都只不过是表象。
因为这类的鬼道行不够,需要借助实际的行动才能完成这种手段,而对于道行高点儿的鬼魂来说,或许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完成。
另外,鬼打墙有一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