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是附庸他的人,和他坚持之人,简直太少。在紫禁城里,魏公公刚刚倒下,剩下的那个刘名果,和岳肃交情甚厚,要是他们联合起来,我那孩儿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一旦岳肃再把魏忠贤的翅膀串连起来,那实力更大,更是难以收拾。”张嫣寻思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大明江山是我儿子的,不得让任何人夺走。在他还未长大之前,我这个做母亲的,有责任为他保住这片江山。任何人都不要以为,我们孤儿寡母是好欺负的。”
魏忠贤下台之后,空出来的位置需要有人填补,非论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职司,还是东厂提督太监这个职司,那都是有无数人垂涎。但真正能有资格获得这两个位置的人,是屈指可数。
刘名果现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对一把手掌印这个差事,也是心中觊觎,要是能让他再把东厂提督这个差事一并兼了,那就再好不过。论资排辈,自己现在也够资历了。
满心以为能够接替魏忠贤的刘名果,这次失算了,张皇后下达的委任旨意,令他是大吃一惊。
调御马监掌印太监邹义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而御马监掌印太监这个差事,张嫣从南京调来昔时被魏忠贤排挤的曹化淳接任。
以邹义的资格,当司礼监掌印倒也无可挑剔,刘名果满心不服,却也无可奈何。但令他更为无奈的事情还在后面,不出几日,张皇后以东、西厂职责重叠,经费无端虚耗为名,将东、西厂合并,统一由东厂调剂,以往御用工程队的事宜,皆交由邹义主管。这样一来,刘名果就剩下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头衔。
紫禁城里的人员调剂,都是宫里的主子一句话,岳肃虽是托孤之臣,却也不嘴,只能眼着。
眼下的局势已然明朗,通过削去刘名果的权柄,可以出张皇后对岳肃的忌惮,一些宵之辈,抓住机会,立刻一起出动,弹劾岳肃。罪名有恃宠而骄,徇私枉法。徇私枉法主要是岳肃昔时审自己老丈人那件事,他故意装病,沽名钓誉,将先帝玩弄于鼓掌之中,简直是罪大恶极。
张嫣到弹劾的奏章,并没有讲话,而是退给内阁,让岳肃自己过目。其实这些奏折都是内阁才送去的,岳肃早已过目,他也想张嫣的态度,到之后,心中便已有数。这是张太后再给自己打预防针。
自己受木匠皇帝的大恩,已然承诺他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受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于是付之一笑,该忙什么还照样忙什么。
弹劾岳肃的朝臣见奏折石沉大海,有一次清形势,太后虽然对岳肃忌惮,现在却又不得不消,也罢,咱们再等机会吧。北京城就这样,再次消停下来。
在魏忠贤走后,产生的一切,岳肃曾经听人过,有如此先见之明的,即是魏公公了。
那天在魏府饮酒,魏忠贤就开门见山的,大人来我府,不出半日,消息就会传入太后耳中。太后似伶俐,但只限于旁观,倘若政府,势必多疑。大人是托孤之臣,蒙先帝器重,又多有清名,太后自然不会明着和大人为难。但大利太大,岂不召忌,尤其对方还是个孤儿寡母。魏某走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以及东厂提督太监的缺,有不会给刘名果,最有可能接着的就是邹义那老狐狸。
太准了,一切都在魏公公的意料之中,并且在最后,魏公公还提醒了岳肃一句话,“提防方从哲。”
北京城再次陷入平静,一直到朱由校入殓的日子。在这一天,张嫣还真的将客印月请来。结果,客这一去,却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