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中,一道身影携白色神光闯进了天武和苏洵的选定的战场。
那人一身仙风飘逸的道袍,发须花白。他略显老迈的身躯并不高大,可一步踏进天雷和剑意之中时,身边的四散的光华把他衬得飘渺如仙。
能站在此时的天武和苏洵中间,整个玄离山也唯有一人。
来人正是玄离掌门清虚。
清虚踏空,敛尽光华朝着天地出手。他道袍的衣袖迎风暴涨,朝着雷云和剑意揽了过去。
刹那间白色的衣袖如同烈日的光芒直破云层,那天穹滚滚酝酿的雷霆轰然炸出一声声闷响,竟被包裹在那遮天衣袖之中。
而苏洵的剑横空来去,那一念千里的剑意被道袍的衣袖所笼罩,似被困在了无尽星空之中,便是再快也不过游走咫尺之地。
然后清虚长啸一声,极为缓慢的卷了卷衣袖。雷霆剑意同时被仙光缠绕,极为不甘的平息了下来。
半晌之后,衣袖变成了原来的大小。清虚干净庄严的道袍不知何时破了十几个洞,穿在他老迈的身躯上显得颇让人心酸。
衣冠如此,他的脸色更有些疲惫,这位面向足以称为老人的掌门左右相顾,叹息一声对着天武和苏洵道:
“接二位师弟一招,足以让师兄老去十年。”
正如清虚所言,他花白的发须有一缕变得雪白。眼角的皱纹深了几许,仿佛一瞬间从花甲步入了耄耋之年。
可清虚的身影在众人眼里仍旧高大,他如一座山一般横亘在两位师弟之间,身影依旧如仙。
苏洵和天武临空于清虚前后,两人皆是皱眉。在过往的百年里,清虚从未如此强硬的插手过他二人的大小争斗,而此时出现,无疑让玄离门每一个强者心头打上一个问号。
“师兄前来,也是为了救人?”
众人疑惑,天武却不疑惑。这数百年来清虚一直与他同道,很多人也忘了其实他与苏洵曾经也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
在苦守混元鼎等待的一年中,天武曾上过一次清心殿。他知道苏洵与清虚对坐了一年。心头便已有些不安。
所以当清虚来到炼丹谷,两袖平息了他和苏洵的对峙时,天武便隐隐猜到了什么。
只是他仍有些不相信,不知苏洵究竟和师兄一年里谈了什么,让两个人原本坐视的态度忽然有了转变。
清虚听得所问,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戒律首座,轻咳一声道:
“若师兄我不来,怕是两位师弟要把明依师妹的丹山拆了。”
他这话有责备之意,脸上却没有责备的表情。天武终于确认了掌门师兄心中所想,他看着清虚和他后边表情平静的苏洵,沉默一瞬后问道:
“掌门师兄可知此举有可能毁了玄离?”
“师弟此言或许有些过了。”清虚低头看着地上的少年,伸手摸了摸胡须道:“历代祖师既然显圣,那便代表着玄离依旧牢不可破。”
“想不到掌门师兄也会说这种牵强之言。”天武冷哼一声。直到这时众师兄弟才明白掌教师兄竟是已经站在了苏洵一边。
这一刻,便是夏劫首座也按捺不住,飞至了虚空之中看着清虚道:
“夏劫也不明白掌门师兄所言,这一年来你虽未下玄离峰,可此间的事情想必了如指掌,苏洵师兄究竟和掌门说了什么?便可以让你不顾玄离安危做此荒唐之举?”
数百年来,自清虚接任掌门开始。便极少有师兄弟质疑他任何举措和决定。夏劫本就性情有些阴沉,此时怒从心起,便是连一向为其敬重的掌门师兄也丝毫不给面子。
面对夏劫师弟的质问,清虚面色平静,指了指在地上发呆的君临,轻叹一声道:
“他不过是个孩子…”
“这便是师兄的理由?”夏劫闻言面色一滞,而天武却是来到了清虚面前,略有些失望的看着掌门师兄。
他身处那握着天罚尺的手,将手中掌管玄离戒律的重器递向了清虚。
“若是如此,还请师兄收回天武手中的戒尺。”
“师弟这是何意?”清虚看着那把墨玉戒尺,语气一瞬之间有些动摇。可这一年里苏洵和他论道之言犹在耳边。
这位慈眉善目的掌门神色微凝,目光从天武夏劫身上掠过,又望向了地上各有心思的师弟妹们。
随后他开口,威严的声音响彻炼丹谷。
“我清虚乃玄离门第九代掌门,若念玄离安危,清虚的责任更甚于诸位师弟妹。”
“若真有一天危难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