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地下赌场,但是到底有一多半是在地面上露着的,明亮的光从两扇窄小的窗户里露出来。
“那就是地下赌场啊。”怀梁不错眼地盯着看,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极其的新奇有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陈惊鸣言简意赅,“等。”
“等?”怀梁看了眼陈惊鸣,见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对面,并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打算,身后的陈花陈朵两姐妹也一动不动地站着,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陈花忽然道:“他出来了。”
“走。”
陈富在那边晃着身子走,嘴里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隔着宽阔的空旷街巷,四道身影在这边的暗影里缓慢地移动,始终紧紧地跟在他后边。
“动手!”陈惊鸣一声令下,从拐弯处直冲出来,对准陈富的脑袋往下一按,把不知道哪儿来的破布一把塞进他嘴里。
陈花陈朵两姐妹紧随其后,两人拿手撑开麻袋口子,结结实实把陈富一整个套进麻袋里边。陈惊鸣一脚踹下去,把陈富踢到,两姐妹再胳膊底下一绕,拿绳子把麻袋口牢牢扎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般结束了,末了,陈惊鸣抓着扎拢的麻袋口,手臂用力一鼓,拖着麻袋就进了巷子里,安安静静的,一切结束了。但陈富在麻袋里并不安分,手脚并用地左右挣扎,让陈花陈朵两个人隔着麻袋踹了好几脚,这才老实了下来。
怀梁从始至终一直看得目瞪口呆,跟在三个人后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脑袋,见着姐妹俩个毫不留情地上脚,又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胳膊和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等到进了一处死巷子,陈惊鸣松开手,把麻袋“通——”一声沉沉地扔在地上。她顺手解开麻绳,脚却隔着麻袋踩到陈富身上,从前往后慢慢地移动,直等到脚底下往下一踩,软趴趴的,约莫是腰部,狠狠地踹了一脚。再又往下挪动了些,猛踢了几脚。
这才觉得心里解气了些,她直起身子拍了下手,道:“把人拖出来。”
“得嘞!”两姐妹一左一右揪住麻袋的两个角,高高地抬起来,跟倒玉米穗一样,把陈富囫囵个地从袋子里倾倒出来,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
陈惊鸣眼疾手快,趁着人还痴傻地在地上趴着,单脚踩住陈富的脖子,不知道又从哪儿摸出来一片长条黑布,绕到后脑勺打了个结,把这人的眼睛蒙住了,才又抓住陈富的肩头,把人掀翻过来。
“小梁公子。”陈惊鸣很轻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怀梁左右看了看,那陈花陈朵俩姐妹一左一右地守在巷子口,他不确定地用手指指向自己,见陈惊鸣点头,便慢慢地走过来,“我?”
陈惊鸣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道:“你问他,他们家的羊是到哪儿去了?”
“欸好的、好的。”怀梁连连点头,边看着陈惊鸣的表情,边试探着走近陈富,清了清嗓子,“陈富,我问你,你们家的羊到底是到哪儿去了?”
“唔、唔……”
“啧。”陈惊鸣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随意踹了一脚。
“说话!”怀梁看她的样子,声音立刻跟上。
“唔!唔、唔唔……”
抢在陈惊鸣动手前,怀梁赶紧上前一步,把塞在陈富嘴里的抹布扯出来了,略带嫌弃地扔在地上,顺手在陈富衣服上擦了一下,“你快说!”
“救!……”
陈惊鸣一巴掌抡圆了扇上去,打碎了他的语调。
怀梁的话总是落后半拍,“快说!”
“救!……”
陈惊鸣索性又塞了一块布到他嘴里,转身走了,就在怀梁以为,她是打算就这么扔下陈富,带着陈花陈朵姐妹俩走的时候,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出现了。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陈朵不知道从衣服的哪里,掏出一根约有两尺长一胳膊粗的木棍来,陈惊鸣就拿着这木棍,走回到陈富跟前,重重地砸了下来,约莫砸了七八次,她才停下,朝怀梁歪了下脑袋,示意他继续。
怀梁再次上前一步,扯出陈富嘴里的布,问道:“不想死,就老实交代,你家的羊到底去哪儿了?!”
“小、小人说……”陈富这下是终于老实了,只不过说话有点断断续续的,“小人那婆、婆娘,把羊卖给那、那串儿了,小人是、是……”
还不等他说完,陈惊鸣又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块布,往他嘴里一塞。她要的就是这句话,至于他后边要怎么狡辩一下他自己的做法,那和陈惊鸣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