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侄女儿,喃喃道:“婳若……你……你怎么……”
谭婳若目光暗了暗,走过来跪下,歉疚地说:“还请姑母宽恕婳若的任性和欺瞒,无故给您惹出这么多事来。只是婳若与先夫情深意笃,虽阴阳两隔,却矢志不渝。且我那爹爹对权势前程的热衷胜过我这个嫡亲女儿,之前要不是碍于我的婚事已被祖父定下,无可更改,他必定早让我同家里其他姐妹一般作为笼络人心的联姻牺牲品。当初他知道我丈夫去了,等不及就派人把我强行带回了谭家。我说我不愿意改嫁,可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我死了,就是剃了头当了姑子也要我来安宛。”
她边说边掉泪,加之本身长得极美,愈发让听者动容,连向来刀口舔血,早练就了铁石心肠的一干亲卫都不禁眼眶微热,对她的遭遇同情不已。
“来安宛的途中我在雪地里遇到了那位公子,无奈之下,只得让他穿上我的衣裙好替我拖延时间让我顺利逃脱。”说到这儿,谭婳若苦笑连连,“谁知天不从人愿,兜兜转转下我仍旧来到了这儿……”
谭妃已是泪流满面,一把搂住她,哭道:“我苦命的儿,是姑母对不起你,当初我若是坚决不肯,你也不必受这样的磋磨。”这些日子以来,只要一想到侄女儿不仅摔断了腿,还被拐子卖到勾栏中吃尽了苦头,她就悔恨莫名,肝肠寸断。
谭婳若很快替自己和谭妃擦干净眼泪,然后对高炎定道:“王爷,我是害怕重蹈覆辙才不得不装疯卖傻,望您见谅。下午珠云带我在院子里解闷,远远瞧见我爹带了人闯进来,还高声要让人去喜宴上传姑母过来说话,看着像是要兴师问罪。我怕他会发现我,吓得理智全无,趁珠云她们不备就跑出了褚玉苑,只想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结果走着走着就被人给打昏了,中间突然头疼醒了,发现身上穿着嫁衣,屋里还有两个男子在说话。”
“两个?”高炎定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谭婳若实际上是有些怵他的,此刻并不敢直视他修罗般的面容,却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没错,当时屋里确实有两个男子。他俩似乎改头换面扮成了仆役的样子,准备从南门出城然后渡江去帝京。”
“渡江?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