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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在面对齐元霜时,做的最多的事情。
刻薄又讽刺,没有留半点余地。
齐元霜被他的话逗笑,忽然乐不可支,指着自己道:“我好缺德,还把你带坏了。”
他话说的颇有自知之明,认为陈方旬嘴巴刁钻有自己的影响,足可印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心底却隐秘认可这种“影响”。
我和他才是一类人,让他能得到充分的安慰与安心。
陈方旬瞥了他一眼,不愿他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倒也没有,我只是少讲,不是不会讲。”
话说完后,他似乎意识到某些不同寻常的理由,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在你身上也学到了很多。”
好学认真的口吻,好学生的品质。
齐元霜坐在副驾笑得很开心,因为他一句话心花怒放。
陈方旬无奈摇摇头,只觉得他很好哄,殊不知那只是安全感得到满足后的正常反应而已。
他也许体会过这种感觉,也许没有。
两个人驾驶的旅途总是愉快的。即使不说话也能察觉到一种名为“轻松”的气氛在缓缓流淌,有别于日常社交行为,也有别于工作时的紧绷。
独属于二人的平静与祥和,红灯刹车时,更能感觉到那种舒缓的心情。
陈方旬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方向盘,双眼注视着红色刺目的倒计时。
唢呐打破了车厢内的安静。
他转过头,齐元霜的手机铃声换成了刺耳响亮的《好日子》,和小跳蛙是一脉相承的快乐风格。
陈方旬受不了似的转回头看信号灯,用余光看齐元霜。
比起好日子,齐元霜接电话的神情更像是大难临头。
倒计时快结束,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转过头去看齐元霜,只能在绿灯跳出来的那一刻,紧跟住前面的车辆,双手握住方向盘,分出微弱的注意力,去观察齐元霜陡然降下的情绪。
“我什么时候闹过了吗?”齐元霜拿着手机,面无表情质问电话那头的人,“没按照您的心意,像机器人过活一辈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听筒里传来的冷漠女声刺耳锐利,连喇叭声都盖不住的音量,话语断续不清:“齐元霜,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齐元霜目光沉沉,脸色甚至有几分阴冷。但说话的语气依旧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