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实话?”沈掠星转过来,冷冷地看着宿延:“不打麻药的原因吗?”
宿延盯着他,不置可否。
“非要知道?”沈掠星闭了闭眼,另一种维度上的头也有点疼。
“不说也没事,反正你也不在乎我的心情。”宿延道。
沈掠星沉默片刻,声音稍低道:“跟我姐保密。”
宿延点头,而沈掠星似乎斟酌了许久,在病房安静了快三分钟后才启唇:“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会让我想起爸妈。”
抢救室前的场景和自己等待被抢救的爸妈时的场景重合。
爸妈蒙着白布被推出来的模样沈掠星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恐惧医院、恐惧抢救室、恐惧等待。
沈掠星不想复刻和当年那样相似的场景,那让他感到绝望又痛苦。
宿延只顿了一秒,似乎就懂了沈掠星简单一句话里的所有情绪,他望着人惨白的小脸,低声回应:“那以后就少受点伤。”
两人目光相触,沈掠星很轻地“嗯”了一声:“今天谢谢你。”
宿延想揉一下沈掠星的脑袋,但人脑袋现在还伤着,只得抬手替他掖了下被子:“就口头感谢?没点表示?”
“你要什么?”沈掠星单纯地问:“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再装个可怜。”宿延从沈微蓝离开后就抓心挠肝,憋了许久,实在是想再看一遍。
沈掠星抿住唇不说话了,黑黢黢的双眸无辜地望着宿延,似乎没想到他想要这个。
“不想说就算了。”宿延故意沮丧道。
“那”沈掠星还是勉强开了口,然后伸出手,很轻地碰了下宿延垂在身旁的手:“哥—”
宿延嘴角勾起笑,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焦急的男声响起:“沈掠星!你没事吧!”
沈掠星的手立马缩回去,井阳和檀景时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井阳冲进来后径直扑到沈掠星床头:“你还好吗!头怎么了???”
关怀备至的井阳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面色黑如锅底的宿延,檀景时倒是看到了,走进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别太难过,好像只是头部外伤对吗?养养就好了,你记得我初中骑马也是”
檀景时还没安慰完,宿延便轻笑一声,反问他:“我看起来很难过?”
檀景时点头:“人之常情,没事儿,不用藏着掖着。”
宿延神色离谱地笑了声,说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行,你们慢慢探望,我去外头找找有没有狙。”
“狙?”井阳回过头,宿延已经走了出去:“他找狙做什么?”
檀景时微笑着走过来,纠正道:“你听错了,他是去找橘子。”
“噢,橘子啊。”井阳点点头,继续趴在沈掠星床头嘘寒问暖。
井阳和檀景时探望病人探望到天色暗下来才走,这时沈掠星的看护也来了,看护是经验丰富的大叔,刚来半小时就受到了沈掠星的信任和喜爱。
而沈微蓝做完笔录,回学校简单收拾了下,便也来了医院。
见人都在病房,宿延便握着手机去走廊里接了个家里打来的电话。
早在下午,宿延把宿铠那里的伤病残将一趟趟运回家的时候家里无数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宿延答应晚些时候回家,这会儿沈掠星这边不缺人,他便打算这时候走。
“姐,我得回家一趟。”宿延接完电话后回病房和沈微蓝轻声交代。
沈掠星已经睡熟了,睡前吃了点东西,这会儿脸色红润了些。
沈微蓝点点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放心,宿铠不会再生事了。”宿延向沈微蓝保证,沈微蓝感激地看着宿延,让蒋斐送宿延下楼。
夜里八点的宿家大宅灯火通明,除了大伯一家,几乎全家人都聚集在正厅。
宿铠身上包着十分夸张的纱布,不停叫着疼、他爸妈团团围着他,满脸心疼地嘘寒问暖。
吕声同和那几个保镖伤得重的还在医院,轻伤的便简单处理了下,站在这一家人身后。
宿延的父母坐在宿铠一家人对面,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只在一开始见到宿铠时礼貌地关心了几句。
而宿延的爷爷宿宪庭皱眉坐在主位上,从宿铠被送回来就听他哀嚎了一下午。
宿宪庭身旁坐着自己的大姐,也就是宿家一直生活在海外的大家长宿月亭,宿月亭倒是没被这噪音影响,悠闲地喝着自己前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