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好生珍重自己,王丽,你重生了吗?”
张鸣朝他鬼笑:“喂,你神叨鬼叨的尿啥呢,要不等会我们两起活动一起进行?分赃,玩妹儿。“
白水生警觉起来:“分啥赃?可别乱来啊,我现在身上担子重得很,你是不是没钱了,我身上还有点,不够的话等我回去找我妈要。”
张鸣笑笑没说话,起身说去上个厕所。
酒足饭饱,两人摇摇摆摆的走出饭店,街上阴风阵阵,白水生抖了抖肩,说实话,这个年他基本都没喝什么酒,一是跟农村那些三公舅爷的,一喝就没完,一喝就是满堂高论训斥人,二是坐牢出来不久,酒量并没练出来,但今天他兴致极高,是两种极端的情绪碰撞在了一起,怎么喝都不醉。
门外,那个服务员妹儿正在小树蔸下玩着手机,张鸣朝她吹了几声口哨,然后叫白水生往马路对面走,白水生以为他要去泡妞,笑笑离开了,刚走没多远,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有个女的扯着嗓子大喊抢人啦,只见大哥从身边飞奔而过,还招呼着他快跑。
白水生回头一看懵了,叫声是那服务员发出的,大哥把她给抢了,自己和抢劫犯刚才在一起吃饭,那岂不是黄泥巴滚裤裆,这不跑不行啊。
两人延着护城河一口气跑了一公里远。
“我说你疯了吧,还是喝高了,现在才八点多,你看这街上到处都是人。”白水生大气直喘,实在是跑不动了。
“妈的逼,看不惯那女的狗眼看人低。”张鸣把手机丢了过来调侃到:“黄桷中学的小霸王,潼岭街上一条龙,咋怂成这副模样?还记得咱们在缅甸追那个四不像的怪物吗?那天跑了一下午,也没见你喊累。”
白水生笑了笑,拿着手机仔细看了看,新上市的摩托罗拉998,这玩意听说要好几千呢。
“怎么分?要不掰成两半吧,我要键盘,你要屏幕。”
“别,这样吧,要不我给你钱,按市场价给,手机归我。”白水生实在不舍。
“你还有钱?刚才付饭钱的时候我就看你没几个子了。”
“明天啊,我回去明天给你拿来。”
“好,我信你,兄弟,接下来呢?”
两人同时发出诡异的笑。
那栋七层小楼,有六层的窗户上都亮起了灯,唯独第三层的那家屋里是黑暗的,白水生自己都不晓得啷个走到这里了,前边在饭桌上,他嘴里对大哥说的那个王丽,三年前就住在这里,两人同是惺惺相惜的粉友,看到那屋没亮灯,他有些失望,不是那种失望,若是真想耍,他不会来这里,他是想看看王丽还有没有住在这,那年那次打架斗殴,应该没牵扯到她,否则,他俩就应该会在戒毒所相遇了,只是不知现在她还在吸毒没有,不,肯定在,要么死亡,要么重生,在没有外力作用的引导下是不可能戒掉的,这是王丽说的,白水生望着那楼看了一会,扭头就走了。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吃喝玩乐一条街,这条路,也是三年前白水生和高跃的战场,其实那年那场战斗,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白水生完全占据上风,是追着打,这不是武器装备的优势,而是斗志,是杀红了眼的斗志,一个人活都不想活了,那还能指望他手下留情吗?那时,想到琴妹仔一年所受的煎熬和委屈求全,白水生真的下了死手,不打脑袋,专朝腿上打,还边打边笑边喊,跑啊,你跑给老子看,高跃是不跑也要挨打,跑快了更要挨打,到最后,那杂种满身伤痕,特别是腿上,全是肿得拳头那么大的脓包,跑不动了,不敢跑了,跪地求饶,公路两边迎面而来的人都慌忙躲避闪开,一个个投来恐惧的目光,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直到警车响起刺耳的叫声和五颜六色的闪光。
不过,白水生在最后一刻清醒了,把这小子弄死了,自己坐几十年牢,或是抵命,那琴妹仔咋办,白世荣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慢慢地,他丢下了棍子,举起双手,闭眼等待,等待着重生,而高跃则像条狗似向警车那边爬去。
回忆总是令人心酸,还无端自添烦恼,说今晚吧,还真不是时候,小姐都回去过年了,那地方那种灯光的颜色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要么粉红,要么黄,呵呵,白水生也有经验了,对于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小混混,他的灵魂是干净的,是洁身自好的,但今天,箭在弦上,不得不陪这兄弟肮脏一次。
但走着走着,白水生又慢慢停了下来,不远处,高跃那家居然亮着灯。
张鸣走在前面,忽然发觉后边没人了,转回一看白水生不太对劲,慌忙问他怎么了。
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