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纳林回来后,白水生总感觉自己身体不太对劲,不痛不痒的,打不起精神,做什么都提不起欲望,他想不会真像蚊子说的那样,走的时候被玉帕下了降头吧,胡扯,玉帕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他也找楼上卫生院的医生问了问原因,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开了几道提神醒脑的药。
兜里的钱很快便没了,有时,白水生会在屋里呆上几天,替家里打理一下生意,做做饭烧烧水,这当中有真心的,也有巴结的成分,他需要零花钱,拿了钱之后再去潼岭和琴妹仔玩上两天,但他一直感到很不能理解,回来这么久,琴妹仔虽一贯的粘着他,对他很好,他也能感受到琴妹仔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但每次当他提到那种要求的时候,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要么学校不准出来,要么人不舒服,到后边,琴妹仔甚至一到天黑就急着往学校赶,说回去晚了进不了校门,有几次,他都想要强行的办那事,但琴妹仔不是哭就是闹,实在挣脱不了,她就躺在那儿,面无表情任由摆布,搞得白水生每次都没了兴致,铩羽而归。
高跃还是窝在那小发廊里边,白水生回来了,当然得去找这江湖上的好哥们叙叙旧,在那龌蹉的地方,两人一见面,高跃先是一惊,然后扯着一张笑脸。
“哟,兄弟,钱还完了后音信都没个了,把你哥哥忘得这么快啊。”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咋啦,焦眉烂眼的?”
白水生摇头叹息:“对了,跃哥,我那摩托车还在不?”
“就晓得你娃找我没得好事,摩托车本来我打算卖了,但想着你要回来就给你留着的,走吧,今晚老哥请你喝酒,算是接风洗尘,咦!你那,那个小堂客呢,还在一起没?”
“她就别叫了,人家还读书,我这种二流子生活都不敢跟她说。”
高跃背过白水生,闪过一丝阴笑。
夜晚的潼岭灯火通明,还是去年那家火锅店,生意爆满,人来人往,两人在一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高跃点了很多菜,有毛肚鸭肠牛肉猪肉……又喊了很多啤酒。
白水生杯子倒满举起,感谢了跃哥的盛情款待,然后一饮而尽。
“对了,你婆娘呢?”
“哪个婆娘,老子婆娘多得很?”
“去年一起的那个?我走之前还在这一起吃过饭的,是叫群姐吧,对,群姐。”
“不晓得,管他妈的哦。”
吃火锅就是要闹热,就是要兴致高,就是要都能喝,双方你来我往,一杯又一杯,桌子下边很快就摆满了啤酒瓶,菜盘里也空了,酒精一上脑,白水生就开始胡言乱语,满嘴跑火车的讲起他在云南那些历险,他把自己包装成英雄,说带起警察捣毁了那个黑煤矿,救了里面几十条人命,公安局的还给他颁奖了,他还说他的枪法准得很,出了国的,在那个叫缅甸的国家一天打了两只老虎,三只豹子和一头黑熊,他把自己形容得魅力无限,老坛寨有好多妹子都喜欢他,都想跟他来温市,可那些村姑他看不上,皮肤不好,牙齿不好,一年到头都穿拖鞋,那脚黑漆漆烂迷日眼的,一点都不好看,他添油加醋,晓得在社会上混,火车是推的,牛皮是吹出来的,这些大风大浪的经历都是资本,可以炫耀的资本。他意犹未尽,掏出医生开的提神药吞了两颗,又继续滔滔不绝。
“哟!还吃解酒的?”
“不是解酒的,是提神的,回来这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总是没劲。”
高跃诡笑“是吗?我给你点药吧,吃了就有劲了。”
“啥东西?”
“回去再说。”
那晚,他吃得很欢,又喝得很多,要回黄桷是不可能了,白水生说要去找旅馆,高跃说不必花那冤枉钱,就留他在店里睡。
温市,名副其实的高温城市,五月的天气,已经热得不得了了,在那张闷热的床上,白水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隔壁的小单间里,时不时传来那种声音搅得他心潮起伏,搅得他想入非非,他甚至在脑海里对比,刚才完事说话的到底是哪个?后边这个叫得比杀猪还难听的又是哪个?进屋的时候,他看到过那几个女人,一个个浓眉艳抹,有的还在补妆,还有的靠在玻璃门边,朝外面过路的男子抛着媚眼吆喝。
高跃踢了白水生一脚,丢了支烟过来,顺手又猛然捏了一下他的裤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白水生翻起身来:“我走了,你嘞点睡不着。”
“别啊,切耍嘛,出去挑一个,我帮你给钱。”
不不不,白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