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找到他为何突然转行做正事的原因以及是谁介绍他跑货运的这个领路人。”
袁文山说:“这个昆达运输公司涉及业务太广,公司里面货运车辆多达七八十台,有自营业务,但多数是挂靠,不敢大范围调查,也容易泄露风声,再说,这些司机一出车,我们的工作就全部无法进行。”
郭铁打开窗户,迷茫的望着外边公路上的车水马龙沉思,高跃从潼岭离开的时间,买货运车的时间,陈洁接手那发廊的时间,罗军,朱秀琴,潼岭,沙坝一一梳理,这么多个点肯定有相通的,但要找出彼此间的关系,确实目前条件还不够成熟。久久之后他转身,再次翻了翻那个住宿登记,嘴里连连囫囵:“白水生是在朱秀琴死亡的前十来天住进这家招待所的,在此之前,他坐了三年的牢,春节前出狱,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张墨说:“郭队,照现在看来,这白水生在朱秀琴还没死的时候就和高跃有所接触,加上这两人以前就认识,这能说明啥啊?如果白水生在出狱坐牢之前,高跃就在贩毒,而他也知情,出狱后两人密谋,这不是不可能,我个人认为,朱秀琴有可能就是白水生自己把她给害死的,当天你把他送到我们禁毒队审讯时,他的情绪完全崩溃,很痛苦,连我都感到痛心,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找不到更为合理的解释,否则再怎么表演也不可能那么真实啊。”
送白水生去沙坝区禁毒队,当时出于同情,郭铁也给陈昌华打了招呼,只是做了简单的例行询问,现在看来,这真他妈是个败作,郭铁对自己的感情用事狠狠自责,摇了叹息,点了支烟一口吧了半截,这一通分析下来,他晓得确实应该面对现实了:“你们三人,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觉得高跃贩毒的嫌疑有多大?”
袁文山推推眼镜说百分之八十。
张墨舔舔嘴说百分之六十。
童扬点头赞同并附和:“有可能还不止这个点,运输公司这么多车,里边难保没有类似高跃的这号人”。
郭铁又抛出一个问题:“小张小童啊,我们前边所掌握的情况袁文山都应该和你们已经研究和表述过了,说说你们的看法,对整个案情对以及白水生的看法,凭直觉说话,用最直接的观点来描述。”
张墨说:“朱秀琴死的那天,我们在她出租屋里只找到了一支注射器,屋里边有轻微的翻动痕迹,我们现在能不能这样设想,白水生有可能带走了一些东西,或者是找到了联系上家的方式,然后用这种方式在潼岭和陈洁接上头。”
袁文山说:“如果照这个逻辑分析下去,那白水生的心比高跃还狠啊,不但想做大,还想把上家都吃掉。”
张墨和的观点让郭铁感到非常吃惊,出于对白世荣的尊敬,以前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性,现在经过这两位有着同样丰富经验的同僚一点拨,郭铁不断地在内心发出疑问,会不会真是自己太感情用事了?年初白水生出现在这招待所里,是在和高跃接头吗?朱秀琴的死,难道真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郭铁又回想到那个曾经万般头疼的问题,如果白世荣没有得肝硬化,如果唐小芬没有去找刘占明,如果黄桷派出所没有找到白水生,那白水生还会配合自己吗?还会交出那张吸毒人员名单吗?
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只能说是西天取经,八十一难才刚迈出第一步,现在不能用内忧外患还形容当前的局势了,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有了前车之鉴,郭铁也不敢妄加揣测,白水生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能得到吸毒人员名单,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渠道,现在最明智的调查方向只能是高跃了。
“高跃这两天应该要回来了吧。”郭铁问。
“按照来回的往返时间推算,差不多。”
郭铁安排任务:“张墨,给你们老大挂个电话,他请求协查的交通路政该上场了,你们三人去高速路口等待,秘密跟踪高跃,我要清楚的晓得高跃回温市后,哪怕在任何一个地点踩了一脚刹车的位置和所有接触的人,还有,你们三人分开居住,这招待所人多眼杂,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踩脚刹车都要盯死。”袁文山说。
郭铁怒斥:
“一脚刹车,完全可以把毒品抛出车外,你觉得没这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