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三个男子相互交换眼神,从三个方向一拥而上,把另一男子迅速扑倒在地,那男子只是哇哇叫了两声,还没反应得过来就已经被戴上了手铐。
郭铁好多年没亲自动手抓人了,这一番运动下来累得大气直喘。
“白水生,可以啊,你他……妈的够聪明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郭队,我爸还没过头七呢,你答应过我,会让我自首的,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狗日的杂种,我求求你,你放开我。”
白水生被按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动弹不得,似乎心有不甘,一番无力的挣扎与嘶吼之后,还是不得不放弃。
陈昌华揪着他头发,把嘴贴近耳边,狠狠的嘲笑:“自首,你他妈的现在就算自首十次同样是死罪,还有啥意义呢?还不如让老子立功呢。”
郭铁也是一通怒骂,喋喋不休,望了望周围环境,对面有几家人都亮起了灯,趴在窗口看着口下的动静,只得叫袁文山把车开来,先把人弄走再说。
禁毒队审讯室门口,童扬和张墨早已严阵以待。
看袁文山把人押进去了,郭铁才轻声的问道:“高跃伤得重吗?”
张墨说:“这小子真下得手啊,直接把人大腿给捅穿了,还好没伤到动脉,派出所已经把人送到医院去了,估计没什么大碍,但肯定得躺一段时间。”
童扬说:“还好,高跃和那驾驶员从酒吧出来我们就一直紧跟,要再晚一点,估计就出大麻烦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郭铁捏紧了拳头一下砸在墙上,像是在为自己的胜利欢呼,也像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这步棋确实冒险,在下属面前,陈昌华还有所收敛,直到安排张墨童扬等人回去休息后,也才发觉自己背心冰凉。事前,
他和郭铁也商讨过这样做的风险和成功的几率以及将要承担的结果,但最终决定还是要在白水生身上冒险,理由是如果白水生第一时间弄死了高跃,反正他都是死罪,也顺便清除了云南到温市的一条毒线,还可以借这个案子为由,对昆达运输公司和高跃进行大张旗鼓的调查,这对这批海洛因的大范围爆发也会起到一个震慑和缓冲的作用,但世态若是真像这样发展,他俩的良心也定会倍受煎熬,放任犯罪嫌疑人去行凶杀人,这是严重的渎职,别说处分,就算扒下这身警服都是轻的。反之,如果白水生没有在第一时间把高跃弄死,则有一个可以让他取代高跃的机会,但不管怎样,这么大的案情隐瞒不报,还试图利用一个极端残酷的罪犯来进行潜伏,这既不合法也不合理,左右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两个禁毒队长已经作出了最坏的打算。
的确,要打通云南到温市这条毒贩渠道,非白水生莫属,所以陈昌华甚至借用了盘西派出所的警车,让张墨和童扬配合来完成这场表演。在经过各种反复的论证和对白水生高跃的心理活动揣摩之后,郭铁拍着胸口保证,会有一半以上的机会。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白水生从第一天出现在盘西时就被人举报,尽管他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叫花子,尽管他没有进旅馆网吧录像厅,但他忽略了警方精明的侦查能力和手段,他只是去买了包烟就被盯上了,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夜里,只要他没有一刀了结高跃,那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