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只要琴妹仔能把毒瘾戒掉,我什么恩怨都能当下,我欠她的太多了,欠他们家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起,可是,高跃他妈的逼像个幽灵一样,我操他祖宗,他还是不放过我们,琴妹仔就……。”
说完,白水生痛苦地埋下了脑袋,看得出来,他并不愿再提及这些往事,朱秀琴的死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
稍作平息,郭铁追问:“什么叫高跃还不放过你们?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水生抬起头来,哽咽回答:“琴妹仔来沙坝就是高跃骗过来的,而且高跃经常都免费给她提供海洛因,这些都是她亲口说的,高跃知道我出来了,我猜他应该是想把我一起拉下水,这个杂种,真他妈不是东西。”
“朱秀琴在沙坝见到高跃了吗?”
“没有,我也不太清楚,我想高跃若是贩毒,应该不会让跟她见面吧。”
郭铁冥想了一会,冷冷的来了一句:“所以在朱秀琴死前你就找到了高跃,你想杀了他?你想摆脱这个魔鬼。”
白水生诧异,摇了摇头问:“啥意思?我从没找过高跃,他怎么可能让我找到?”
“你坐牢以后就再没见过高跃吗?”
“没有。”
虽一早就有预测,但此刻得到当事人亲口证实,郭铁,陈昌华,袁文山,那震惊的眼神不约而同撞在了一起,不过经验丰富的几人还是不露声色。
袁文山问:“朱秀琴死了以后,你把这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从那天起,你就不惜代价,甚至冒着杀头的危险贩毒,你认为,高跃害你吸毒,害朱秀琴吸毒,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贩毒,所以你举报了王丽,罗军,利用我们的手打掉陈洁,还通过唐钢黄林之口放出毒贩狗皮的名号,一是为了寻找高跃替朱秀琴报仇,二是为了赚钱赔偿朱广海来赎你的罪,是吗?”
白水生闷声不响,默认了这种说法。
必须要找个点,来打破这个契机,郭铁一拳砸在桌子上,突然大发雷霆,从公文包里掏出那两万块钱朝白水生砸了过去,一把大手伸过去抓住白水生的衣领,厉声咆哮:“你以为你的这些臭钱朱广海会要吗?她女儿死于海洛因,你却用贩卖海洛因的钱去试图减轻你的罪孽,白水生,你是在羞辱他,你是在羞辱朱秀琴,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他们一家人的原谅,她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你看看你现在像啥样?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别说了。”
白水生一声大吼毫不示弱,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竟再也抑止不住心里的痛楚,捂着脸大声痛哭起来,趴着头低声呜咽:“郭队,我也晓得,朱家人肯定不会原谅我,我不敢去见他们,我每天都做噩梦,我每天都会梦到琴妹仔死的场景,只要一睡着我就感觉琴妹仔在我身边游荡,我要疯了,我真的好痛苦……。”
郭铁丝毫没有嘴软,照样喝斥:“琴妹仔死得冤,白世荣死得就不冤了吗?那天老子还在骂你这狗日的,你这不孝之子,你爸尸骨未寒,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他坟前忏悔,应该陪你妈度过情绪的低谷,可是你却跑到这里来杀人,你到算得好啊,反正就一条命,杀人贩毒,死了你都赚了,可是你妈呢?你想过你妈孤苦伶仃的后半辈子吗?还有朱广海,知道你在贩毒,还让我劝你收手。”
袁文山帮腔,连这样温顺的性格都忍不住发起火来:“白水生,你晓得我们队长为你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到现在还冥顽不化。”
“我想睡一下,几天没睡好了,行吗?天亮你们直接来录口供吧,我啥都不想说了,我认栽。”白水生把脑袋搁在椅子上,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谈话一度陷入尴尬,不,应该是审讯。
逃避肯定解决不了问题。
冷静一刻,郭铁语重心长,不再说刺激的话:“白水生,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现在我问你,你的身份证是不是借给别人过或者曾经丢失过。”
白水生缓缓地睁开眼,情绪稍微缓和,回忆了一下子,摇了摇头之后,又点了点头:“那年,我从我妈那里离开之后,进了一个黑煤矿,在里边身份证被他们给搜走了。”
“是在河口吗?听你妈说你去了河口。”
白水生摇了摇头:“我骗他们的,我被人骗到了纳林,进了一个黑煤矿,差点死在里边,后来逃出来在原始森林里迷了路,又差点死了,最后是一个傣族老头救了我,他给我治病,用的就是罂粟壳,我的毒瘾就是那时候染上的,回来之后去当兵,结果又被部队踢了回来,之后又遇到了陈洁和王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