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高跃交往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不过董建似乎也不太清楚,按理说,跟了高跃快一年的司机,这些就是日常话题,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吧。
这期间,白水生又一次接到大哥的电话,也没说什么重要的话题,就是聊聊家常,问他父亲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口气还是宛如一个关心倍至的兄长,白水生以前就给大哥说过自己在操老本行混社会,现在潼岭正在严打,不好混了,正给一个朋友跑运输,跑的就是温市到云南这条线,他说他想去老坛寨看看,还问了大哥在哪里,要不要一起去,去看看岩老头和玉帕,大哥这次到很坦白,说就在云南,跟人合伙做生意,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叫他好好珍惜这份工作,不要混了,混社会的都没有好下场,要么被人砍,要么砍了人被抓,还笑话他父亲不在了,现在没靠山了,今后出了事可没人捞你出来了。
几天下来,白水生一直在想大哥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在他心里,不管这个人是叫张鸣还是龚长明,没有亲口得到证实,他还是逼着自己相信,他要把自己的思维根深蒂固的植入这场阴谋漩涡之中,何况这条命真真切切是张鸣救的。但另一边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大哥就是在监视自己的行踪,他也在梳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漏什么,这种心理较量自己一点都不擅长,他不够自信,也感到很害怕,很怕斗不过那些丧心病狂的坏蛋,如何获取信任,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三天之后,两人顺利到达目的地。
昆明,四季如春,这天气和温市就是不一样,万里晴空艳阳高照,要不怎么叫做旅游城市呢,这个世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喜欢阳光,但白水生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概率。曾经在离开万素制药厂那晚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现在想想,他自己都笑了,当初是多么的幼稚,这不打脸了么。更为讽刺的是,人生中,谁也预料不到以后会发生些什么,目前所面临的处境比前几年来更为糟糕,世道没变,人心没变,只是成长了,经历了,使自己更为清楚的认识了这个世界。
这车火锅底料也是在昆明最大的农贸批发市场卸货,然后由经销商分发到各地零售,这个市场白水生来过一次,那是陪唐小芬来买过一次菜。而这附近有几条街那更熟了,就是批发化工原料的地方,万素制药厂用的原料基本就是来自这里,这地距离万素制药厂也只有十来公里远,经过那条街时,他又回想起那年在某个门市前讨价还价的场景,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想着想着,他突然好想去那个自己曾经上过几个月班的地方看一看,看看忠厚实诚的老陈头,看看那个也算待他不薄的老板黄忠素,母亲说去年回家前,万素制药厂经营越来越困难,黄忠素几年的心血,如果厂垮了实在让人可惜。其实,他已经释怀了,不再计较前嫌,母亲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对黄忠素肯定是有感情的,现在父亲也去世了,如果可以,他到希望她俩能成,他甚至想去找黄忠素认个错,把这两人重新撮合起来,因为他明白,无论此次任务能不能完成,都已经没有未来了,如果能让母亲找到幸福,找到依靠,那他此生就再没遗憾了。时光飞逝,随着年纪越来越长,经历越来越多,白水生懂事了,再没了年少时的那股锋芒与锐气。
“嘿,想啥呢?”董建爬进驾驶室,抽起了烟。
白水生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伸伸懒腰打着哈欠问:
“卸了货又去哪里?自己联系业务吗?”
“一般这段时间都是去拉香蕉,具体看高跃怎么安排了。”
香蕉,木材,在昆明都有集中分发地,这点白水生知道,但董建说,一直以来基本都是去纳林那边拉,那是原产地,物美价廉,但从昆明到纳林还要跑十多个小时,舍近求远,这价格又能便宜多少呢?董建又说,这些货物都是由建材商和水果批发的老板些定,咱俩都只是听从调遣,管他的哦,车不是自己的,油又不是烧自己的,哪怕去缅甸老挝泰国拉,只要有工资就行,就当作旅游。白水生则跟董建唱起高调,说自己有一个大哥,前几年两人还在缅甸打过猎,就是从纳林边境出去的,听大哥说,小孟拉木姐那边的赌场很多,耍妹儿又便宜,自己正想找机会还去一趟呢。说这话的同时,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气,只是在默默的分析,郭队长的话没有错,种种迹象表明,如果高跃贩毒,可能还真的只是个小角色,还有可能被人利用,他和高跃认识几年了,这个人是有点阴,也有点小聪明,但他挥霍无度,有钱时财大气粗,没钱时摇尾乞怜,一个人的生活习性永远改变不了,精明冷静掌控大局的毒贩头子,不应该是他这种性格,随着对整个事件的了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