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两人兵分两路,袁文山用那辆租来的车把郭铁送往纳林机场,再返回勐每调查当年黑煤矿的案子,郭铁叮嘱,必须要拿到准确信息资料和勐每县公安局的口令,之后再去xx乡找这刀所长配合,秘密调查岩诺和龚长明之间的关系,那样以后行事就会方便得多。
郭铁自己则飞往了昆明。
刚到那女子监狱门口,袁文山就来电报告,才两三个小时,动作挺快,已经拿到当年黑煤矿的侦破材料,和刀所长讲述的结果相同,笔录上跟白水生叙述的一致,其中,他把龚长明也描述成了那煤矿里的受害者,名字是张鸣,也符合当时的心态,案子破了以后,这个煤矿进口被炸了,进山的公路也被封了,根据黑脸团伙的交代,龚长明也是被骗进黑煤矿的,当时也是用的张鸣这个名字。
郭铁追问,白水生说里边不是有个被龚长明打死了吗?最后怎么处理的?袁文山说那光头没有死,抢救过来了,警方后来也调查过张鸣的身份信息,找不到人,没有结果也就不了了之。袁文山还说县公安局的领导已经给刀所长打电话了,他会全力配合工作。
这下就放心了,郭铁强调,下一步调查岩诺不能正面进行,也不能惊动老坛寨的任何人。
挂了电话,望着这路边几栋铜墙铁壁的大楼,郭铁惆怅的吐了几口大气。
女子监狱接访处的办公室里,一位男性中年警察正在电脑上悠闲地翻着扑克。
还是上次接待他的那个什么主任,名字记不全了,油盐不进,郭铁说了好多好话也不能提讯玉罕,好在最后这主任经不起磨,安排了监区主管,调出去年玉罕的接见登记,也算帮了一个大忙。这回他不再犯傻,叫陈昌华出具了调查这批毒品案子的正式公函,还死皮赖脸的找张衡签字盖章,袁文山拿了一份去勐每,自己一份。
看到有正式文件,上面还有温市禁毒总队的印章,这个主任没有墨迹,给主管玉罕那监区的打了个电话,两人穿过几道戒备森严的铁门,走进监区。
已下午收工时间,几百个女犯排成长排往舍房里赶,出工干活对于这些人来说如同进地狱一般,收工则一脸灿烂嬉笑,
一看门口有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子,生的威武雄壮,气质满满,几百双放光的眼神齐刷刷朝这边瞪来,有的挠胸,有的抛起媚眼,胆大的还吹起哨子,不过很快便被值班女警喝斥下去。
接待处主任把郭铁带到一主管的女狱警身边,交代了几句就走开了。郭铁礼貌地打了招呼,上次来的时候,他就和这主管交接过,印象还不错,这次再见面,双方也没那么多客套。
提讯室里,在这主管的带领下,走进一模样美艳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齐耳短发,不胖不瘦,虽身穿囚服脸色苍白,气色也不太好,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那张俊俏的精致脸庞,云南人普遍脸色都很黄,牙齿也难看,这些缺点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都找不到,和照片上比起来,除了年纪稍长之外,其他变化也不很大。
郭铁指了指对面凳子:“玉罕,我是温市禁毒队的,找你了解一下当年你这个案子。”
玉罕落坐,情绪很低落,没啥表情,坐牢坐久了的基本都是这个状态,缺少运动,刑期又还长,没家属探望,内心都是空虚孤独的,礼貌性的跟对面这位警官点了点头,但眼神却明显带着谨慎和防备。
能走上贩毒这条路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狡猾,郭铁吐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张全家福照片,搁在桌上:“想你女儿吗?”
“你哪里来的?”
一看到这张全家福
,玉罕立马抓在手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又有些泛红。
“我问你想你女儿吗?”
玉罕慢慢地开口了,一口普通话,还挺流利:“自从我丈夫死了以后,就在外飘了十来年啦,老家人估计都以为我死了呢,估计还在恨我吧,我没脸见她。”
“没脸见她?是她根本不晓得你在哪里,你怎么见?”
玉罕迷茫的望着郭铁:“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郭铁厉声:
“我说你家里人根本不知道你贩毒坐牢的事。”
“怎么会呢?我女婿没跟玉帕说吗?”
看玉罕吃惊的眼神,郭铁也搞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在演戏,若是演戏的话,这演技也太好了点吧,完全可以和陈洁角逐影后了。
郭铁没有吱声,他现在也不能确定玉帕跟龚长明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