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从来没有学过仙术。”
巽风将手重重地压在苏普肩上,语气凝重地对苏普说道,“她的仙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回到晏闲谷后,也不要打听这件事,这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
随后,一阵风卷过,苏普只觉得眼前一片蓝色的光晕,如流星般划出长长地明亮地线条,自他眼前闪过,待他再睁开眼时,他已经回到晏闲谷中了。
不让知道就不知道吧,苏普自打那之后就没有打听过涂悠的事。
苏普和涂悠就像一对亲生的姐弟,又像是母子或者师徒。涂悠将苏普照顾得很好,从苏普那明亮的双眼、不断窜高的个子和开朗的性格上就能看出来,苏普很爱吃涂悠做的饭,涂悠也每天变着花样的做饭给苏普吃。
在晏闲谷,体术这种危险的课程,由不同流派的武术家授课,这些武功家大都不是仙术师,而是晏闲谷聘请的普通人。
至于算术、几何、识字、常识等等学科,无人授业,唯有大大小小、接连不断的考试,逼着学徒们硬着头皮相互请教,或者自学。
教苏普这些知识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涂悠这个年长者的身上。
涂悠教得又好又耐心,苏普又总能得到美味的点心或者肉干、糖果作为奖励,加之苏普生性聪敏好学,不消多说,苏普自然成了学徒中的佼佼者,也成为了学徒中为人所艳羡的对象。
除了知识与体术,在晏闲谷中,还有一样必学的东西——仙术。仙术,由成年仙术师所教授,这些人被称为“仙师”。
这一日,日落西山时,苏普拜别了教他仙术的年轻仙师,早早地回到了他与涂悠的住处,涂悠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她消瘦的倩影,已经有了几分豆蔻年华的少女亭亭玉立的妩媚。
苏普蹑手蹑脚地轻轻潜入伙房,打算在涂悠身后吓她一跳。
然而就在他正要对着涂悠的后脑勺,大喊一声“啊——”的时候,涂悠手上的菜刀突然猛地扎进案板中,涂悠没有回头,她手指的骨节泛着白,身子在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是我惹她生气了?”苏普不免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低着头后退了几步。
却听见涂悠在用无比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着,“我不会做你的仆人的!滚!”
“仆人?”苏普一开始以为涂悠是在跟自己说话,一时间怔住了,然而敏锐的他却突然发现,伙房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注视着那里,那里有一大片不寻常的黑色影子,叠加在窗棂的倒影上……只见那片黑色的影子在被涂悠骂了之后,如潮水般慢慢褪去,消失在了角落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件事苏普始终不曾向他人提起,他只是晃晃悠悠地原路返回,离开了伙房。可这并不代表,这件事不会被他人所知。
那一年,苏普十岁,涂悠十四岁。
涂悠凭借着出色的手艺,成为了晏闲谷的主厨,而她的身边总是环绕着嘴馋的苏普……和一些年长的仙术师。
他们可不像苏普一样来讨吃的,他们的存在更像是一种监视,用一种密不透风的形式将涂悠的生活完全包裹住,她的一举一动,每天见到什么人,做了哪些事,哪怕是一声叹息,一句梦中的呓语,都会被记录在册。
这种监视令苏普感到很害怕,他总是有一种感觉,涂悠即降离开他……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娃娃,尚且不能熟练的掌握自己的仙术。他只能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涂悠,然而涂悠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苏普,就算我离开了你,我也会想办法再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吗?”
“到了那时,你要欢迎我回来哦。”
苏普猛地扑进了涂悠的怀里,在她温热的胸口嚎啕大哭,离别的预感让这个十岁的孩子忘记了巽风的嘱咐,他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却不断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的问题,“涂悠……你的仙能究竟是什么呀?”
聪明如苏普,哪怕他还是流着鼻涕的年纪,却已然感觉到了,涂悠身边的监视者,与她的仙能有关。
琥珀色的眼睛一眨,涂悠笑了笑,用自己纤细的食指放在苏普的唇边——“嘘,不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