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细雨绵绵。连日来,整个神行宗都没有了往日那般热闹。
徐慎之的名声彻底坏了,他再也不是真传弟子,这是掌门王宗意亲口说的。
一大部分人不相信徐慎之会是霪贼,徐慎之不在了,大家伙儿练武也不勤了,整日里坐一起为徐慎之抱不平,后来王宗意黑着脸下令,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否则逐出神行宗。
王宗意的命令没人敢反抗,大家纷纷闭嘴,但也不像以前那样热闹了,毕竟练武场没了那个指点他们的师兄。
王宗意所居的房檐下,跪着两道消瘦的身形,他们浑身已经被雨水打透,湿漉漉的一片,萧瑟的秋风吹得他们不停地发颤。
“爹,放五师弟出来吧,他绝不会做那种事的……他绝不会做那样的事……”王思甫嘴唇发白,有些语无伦次。
他在这里已经跪在两天两夜了,未尽滴水粒米,眼皮不停打颤,似乎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王思甫跪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打死他都不相信徐慎之会对自己的妹妹王灵儿行不轨之事。
“三师兄,”韩兴仁哆哆嗦嗦,抬起手臂擦掉了沿着人中流下来的清涕,抽抽鼻子,“这都两天两夜了,师父也没个动静,要不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
起初王思甫是一个人跪在这里为徐慎之求情,后来韩兴仁也来了,不过他们二人跪在这里两天两夜,王宗意连门都开过,起初还骂他们几句,后来似乎骂得累了,也懒得再骂,索性任由他们跪着。
这雨从昨天夜里就开始下的,中间就没断过,韩兴仁着了凉,这会儿头脑发热。
“爹,如果您不放五师弟,孩儿就跪死在这里。”王思甫似乎没有听到韩兴仁说的话。
“我受不了了。”韩兴仁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他双腿都跪麻了,举步为难,扭着膝盖活动了好一会儿才有所恢复。
两眼瞅了瞅两边,见没有人来,韩兴仁叹了口气,弯腰搀住王思甫,“走吧,我们另想办法吧。”
王思甫两眼一抹黑,直挺挺的身子扑倒在覆盖了一层雨水的地面上。
“哎呀!”韩兴仁慌了,赶忙扶他坐起来,见他已经晕了过去,朝房门扯着嗓子大喊,“师父,五师兄你不管了,你儿子总该管吧,他昏过去了。”
屋内传来王宗意浑厚的声音,“死不了人。”
韩兴仁无奈,背起王思甫往回跑,不过他两天两夜未曾饮食,本就此时饿得乏力,再加上下雨地滑,脚下没踩稳,直接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王思甫也滚到了一边儿。
“真他娘倒霉!”韩兴仁翻过身来,感觉鼻腔里面有些发热,伸手摸了一把,没流鼻涕,流血了。
他回头看到僵躺着的王思甫,赶紧起身抱起他,“对不住啊三师兄!”又扛到肩上往回走。
回到住处,韩兴仁先给他和王思甫换了身干衣服,随即吩咐杂役弟子去厨房做点粥。
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他都快饿疯了,而且又受了风寒,这会儿乏力得很。不过床被王思甫占了,他只能怕桌子上眯着。
卧牛山脚下的一座酒楼里,马墉、戴洪礼和柳炀三人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上。三人摆了几个小菜,要了壶酒,边吃边喝,红光满面,淅淅沥沥的小雨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大好心情。
“师兄,你对这次比武胜券在握啊,师弟在此提前恭喜你了,来,敬你一杯。”戴洪礼举起一杯酒。
柳炀也举起酒杯,“我也要恭喜大师兄,来来来,我和二师兄敬你。”
马墉笑意盎然,举起杯来,与二人对饮,饮完将酒杯放下,抿了下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二位师弟,本来咱们这次应该是竞争对手,但二位师弟这次能帮助我拿下徐慎之,又情愿到比武那天刻意认输,我感激不尽,这份恩情一定会铭记于心,待我日后接任掌门之位,必然会多多照顾二位师弟。”
“师兄客气了。”二人对视一眼。
戴洪礼回顾左右,见四周食客无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儿,压低了声音道:“师兄,我看师父并没有杀徐慎之这小子的意思,可他不死,如果有一天被他翻了盘,咱们三个都得遭殃,我看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他,也省得夜长梦多。”
柳炀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师兄,我们得想办法做掉他。”
二人很担心这个事,徐慎之是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虽然目前他被关在水牢之中,但王宗意仅仅是在名义上将他从神行宗除名,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并未将徐慎之废除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