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但是为国捐躯、以身报国的人值得尊敬,这妇人的丈夫战死于边关,恐怕连尸骸也没能安葬于故里,已是十分悲惨,这客栈掌柜却还欺辱烈士家眷,着实可恨。
“家中还有公婆。”妇人掩面痛哭的同时,回答了徐慎之的问题。
徐慎之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包袱,随即取出散碎银子递了过去,“我这里有几两碎银,付了你工钱吧。”
妇人擦干了眼泪,慌忙摆手道:“多了,多了。”
“无妨,拿着吧。”徐慎之没有将银两硬塞进她的手里,男女有别,若是将银两塞进她手里,有失礼数。
虽然他对这种礼数并不看重,也从来不很在意,但那也要分对待什么人。
“多谢公子。”妇人犹豫片刻,接过银两向他道谢。
如今已是隆冬,这妇人身上衣衫单薄,面皮冻得发紫,家里还有公婆,徐慎之看不下去,故此多给了她几两银子。
遣走了妇人之后,徐慎之冷视那客栈掌柜,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好自为之。”
客栈掌柜闻言冷笑,并不答话,他知道徐慎之是武林中人,不过他并不怕,再大胆的武林人士也不敢在这都城滋事寻衅。
徐慎之也没有再理他,提着包袱回到客房,解开包袱,里面包着四套棉袍,其中两套偏窄且长,另外两套偏宽且短,不问便知,他和宝象一人两套。
棉袍虽是连夜赶制而成,但做工精细,压线平整,且为了防止棉絮分散,棉衣里子上便用线缝了许多纵横排列的线条,形成了许多小格子,这样便会压住布料内部的棉花,不会分散。
“哪儿来的棉衣?”宝象眼睛一亮。
如今天气寒冷,冻彻骨髓,屋内有虽有火盆,但并不十分管用,因为木炭燃烧会有毒烟产生,所以要时时开窗通风,保证空气流通,但如此一来,屋外的寒冷气流便得以入屋,依旧觉得冷,有没有火盆差距不大。
“昨天我买了些布匹棉絮,托人做的。”徐慎之抖开其中一件既窄且长的棉袍,脱下自己身上的单薄外袍,将这件棉袍套在了身上。
宝象惊喜万分,随手拉过一件棉袍,徐慎之所让人制作的这两件棉袍,除了大小有所区别之外,颜色样式也有区别。
徐慎之的两件棉袍皆为青色,而宝象的棉袍也是黄色,且形似僧衣。
宝象穿上了棉袍,欢喜地打开了窗户通风换气,随即坐在火盆旁烤火。
“新做的棉衣,每人就两套,小心点,别被火烧坏了。”徐慎之出言提醒。
“放心。你这小牛鼻子,虑事还挺周全,就是还差双靴子。”宝象低头看向双脚,脚上穿着的依旧是夏季的布鞋,质地虽然不错,但毕竟如今是冬天,显得单薄了些。
徐慎之闻言点头,双目在宝象的双脚上打量。
宝象见他看着自己的双脚,疑惑道:“你看着佛爷双脚做甚?”
“确定尺寸。”徐慎之抬头起身,随即出门上街。
他此次上街,前往的是一家皮匠铺子,皮匠以制作、修补皮具为生,鼓面、马鞍皆可做,做两双皮靴也自然不成问题。
徐慎之自门中进去,屋内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皮草味儿,甚是刺鼻。
屋内有一身形佝偻,面容憔悴,须发皆白的老皮匠。老皮匠原本坐于一张小板凳上,正在忙碌的修补一张鼓面,见徐慎之进门,连忙起身问道:“这位少爷,请问你要做什么?”
“两双靴子。”徐慎之淡淡说道。
“多大尺寸?”老皮匠耷拉着眼皮,好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徐慎之报了他和宝象的所穿布鞋大小,老皮匠点头应允,又问他要定钱。徐慎之付了定钱,老皮匠让他说明地点,两日后亲自送去。
徐慎之没有告诉老皮匠客栈的位置,只说两日后他自己过来取。
这老皮匠已经上了年龄,身上穿着的衣物很是单薄,且腿脚很不利索,徐慎之不敢劳烦他受这个罪。
徐慎之交代清楚以后,两日后再次来到老皮匠这里,交付了所余银钱,提着皮靴回到客栈。
宝象早就在等皮靴了,见徐慎之进门,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中抢过了包袱,取出其中的两双靴子。
这两双靴子皆是黑色,其中显得较宽的一双便是宝象的。宝象兴高采烈地拿出靴子穿上。
徐慎之拿过属于自己的那双,但他并没有急着穿,他给那老皮匠的银子比这两双靴子的价格要高出许多,因此,老皮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