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殳站在城墙脚下,叫骂一阵,见众人并不搭理他,只得扭头向金营跑回去。
他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也不笨,知道若是继续滞留此处,待金军回营,众人就可能合力将他擒下。
见石中殳离开,徐慎之弯腰拾起了那根铜棍,铜棍入手沉重,当有七八十斤重,有婴儿臂膀粗细,长达八尺,上面泛有点点黑光。
能将如此沉重的铜棍挥舞自如,那石中殳的两条手臂上少说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
“是用铜精掺杂了少量陨铁铸造,抗腐蚀,既刚且柔,是上乘兵器。”徐慎之看过之后,将铜棍扔到了吴元清手中。
这根铜棍不是凡品,连宝象的戒刀也不能将其砍断。
吴元清接过长棍,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目前要它没用,悟空元神毕竟没有真身,须找机会抓了那石中殳,这棍子才能派上用场。”
众人尽皆不解其意,唯有徐慎之明白,吴元清怕是想要将石中殳的魂魄灭杀,令金毛火猴窃居他的身体。
金军退走,禁军将领开始着人检查禁军死伤数目,随即上到城头冲众人抱拳道谢。
禁军将领见众人本领尽皆不俗,起了招揽之心,众人有些不耐烦的回应了几句,那将领也看出了众人脸上的厌烦,便识趣地退开。
那将领自然不会畏惧众人,但众人尽皆身怀绝技,帮助他们抵御金军,不能随便开罪。
那将领离开之后,张伯愈开始着手清点人员伤亡,他与公输长风、陈尧联合,手下共计一千二百人,先前一战,战死五百,重伤三百,还有战斗的只剩下了四百多人。
陆家三兄弟与王宇所率领的忠义盟部分成员,也损失惨重。
莫云天依旧按兵不动,自始至终也不见他露面。
徐慎之看着那些退居城门内的江湖武人,有的坐地长叹,有的为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众人心中甚是悲伤。
禁军有人选伤亡,朝廷会有抚恤银给予家属,以作补偿,但这些死伤的武人却没有,他是冒死前来,只是为了国家,他们家里也有妻儿老少,这些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死了,家里的亲人,就要受罪了。
没过多久,那禁军将领又来了,这次来是请众人吃饭的,禁军驻守都城,军粮很是充沛。
众人自然明白这禁军将领的意思,这家伙还存有招安的心思,众人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而是婉转的请他允许那些受伤的武人,也能够吃禁军的军粮。
那禁军将领爽快答应,剩下的七百多江湖武人得禁军邀请,搀扶着受伤的同伴前往军营进食。
众人没有前去,分别于附近的包子铺买了干粮,备了清水,重新折返于城头观望。
金军首战告捷,自然欣喜得意,此时已经退至二十里之外的大营,西北方向冒起了炊烟,这说明金军也生火造饭了。
徐慎之垂头皱眉,心情极为沉重,先前两军交战,数万人马厮杀,以至于他对于整个战场的局势看得并不真切,并不清楚金营中有多少能人异士。
像石中殳那样的异类,金营中当不会太多,但也绝对不少,不然的话,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打到汴京。
午饭过后,众多武人再次回返到城门口,张伯愈去询问他们伤势如何,江湖人士过惯了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受伤也成了家常便饭,他们对此并没有抱怨什么,只是说禁军吃得很好,饭里有不少肉食。
张伯愈回返城头,将众多武人的话简单说了一遍,众人闻言尽皆皱眉。
禁军虽然常年驻守都城,但也不可能顿顿吃肉,按照军营的规矩,吃肉,就说明有硬仗要打,也说明禁军的将领知道打赢金人的希望更是渺茫,已经做好了与金军殊死一搏的准备。
连续两日,金军没有主动攻城,大宋禁军率先倒是有了动作,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馊主意,想夜袭金营。
这也不算个馊主意,倘若出其不意,还真能给给予金军一次重创,奈何禁军士兵知道要去偷营,纷纷回家与亲人拜别,袭营一事在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禁军要去袭营。”宝象自城中买了几包点心,回到城墙之上对徐慎之说道。
“我知道。”徐慎之微微点头。
“他们是不是傻呀?”宝象皱眉道:“那些士兵出发前回家探亲,袭营一事已然传得沸沸扬扬,城中定然有金人的探子,将情况汇报,金军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禁军若是去了,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徐慎之点了点头,宝象虽然粗犷,但也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