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做到的。”谢必安摇了摇头。
“借气。”范无救替谢必安回答。
“借气?”范无救说得很是笼统,他没能完全理解,“借什么气?”
范无救端起酒杯嗅了一下,将杯中之物泼掉,再倒一杯,“借龙气,只要将大宋皇族死去的人的尸骸埋在真龙盘踞之地,就可以借助龙气来延续大宋的气数。”
“是这样的,”谢必安点了点头,“所以谢某才说很难实现,几乎是不可能实现。”
“前年汴梁城破,皇族之人被俘虏殆尽,只剩下了赵构一人,自然是不能将赵构埋了,况且,即便寻到大宋皇室成员的遗骨,也要找到真龙盘踞之处,鳞甲之属皆有化龙的可能,但化龙的几率不大,即便成功化龙,也飞升上界做了仙官。”范无救在旁插嘴。
“话不要说这么死,被俘虏殆尽的只是太宗皇帝那一脉,太祖皇帝的后裔也成。”谢必安说道。
“太祖皇帝那一脉最近也没死谁吧?难不成要挖坟掘骨?”范无救反问。
“有道行的蟒蛟不行?”徐慎之皱眉发问。
范无救摇了摇头,“蟒蛟之属对应的是王侯将相,赵氏是皇族,必须借真龙之气来维持国运气数,若是借助蟒蛟之气,只能维持一时,根本撑不了多久。”
徐慎之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好不容易得遐,蒙真人相邀,今日定要多吃几杯。”谢必安轻笑着看向了嗅了嗅杯中酒气。
“那法子是行不通的,真人莫要再想了。”范无救见徐慎之皱眉不语,知道他还想借气的事。
徐慎之闻言回过神来,赔笑了两声,举起手中酒杯道,“承蒙二位赏脸,来,干了。”
“干。”黑白无常举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慎之有些醉了,黑白无常也醉得不轻,他们虽是阴人,不吃实物,但的的确确吸食了酒水中的酒气。
黑白无常向徐慎之辞行,徐慎之欣然点头,没有刻意挽留,黑白无常虽然常在阳世上走动,却不在活人的地方常住,毕竟阴阳相隔,他们身上带有浓浓的阴气,阳人若是感染到了他们身上的阴气,虽然不至于毙命,但也于身体不利。
送走了黑白无常之后,徐慎之运功逼出了体内的酒气,顿时感觉到神清气爽。
“你先追问他们借气的事,不会是真的想办吧?”陆瑛喝得不多,倒是没有醉。
“你说呢?”徐慎之扭头看她。
“我不是道人,不懂这些事,但我感觉你似乎有什么办法。”陆瑛正色回答。
“嗯,”徐慎之点了点头,又道,“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打算试一试。”
“什么办法?”陆瑛闻言来了兴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徐慎之迈步上楼。
回到房间之后,徐慎之立刻打坐练气,恢复体内灵气。
他所受的内伤已经痊愈,无有大碍,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补足体内灵气,然后前往神行宗。
接连两日,徐慎之一直足不出户,在房间里练气,直到气海之中再次盈满之后,徐慎之出门。
此时夜幕降临,月色笼罩,他离开之时没有告诉陆瑛,临走之际又特意叮嘱跟他同住的车夫,不要将此事告诉陆瑛。
神行宗是有名的武林门派,就在卧牛山上,当地人都知道这个门派。
时隔三年,重返师门,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曾经想过自己日后肯定会回来复仇,会当众拆穿马墉那丑陋的真面目,会为自己洗刷罪名,但现在他觉着,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师父王宗意不在了,三师兄王思甫下落不明,小师妹王灵儿被马墉霸占,如今的神行宗已经不是当初的神行宗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听他诉说当年的实情了。
他走得很慢,但前往神行宗的道路他曾经不知走了多少次,已经了然于胸,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山脚下。
卧牛山,顾名思义,因形似卧牛而得名。
到得山脚下,徐慎之看到了通往山上的小路旁立着的那块巨大石碑,上面刻着“神行宗”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看到这块石碑,徐慎之鼻子一酸,落下两行清泪,这块石碑是王宗意当年立在这儿的,石碑上的字还在,但立碑的人却已作古。
看了那石碑半晌,徐慎之伸手抹掉了眼泪,大步流星地沿着山路上山。卧牛山并不高,神行宗就矗立于山顶之上。
虽然隔着老远,但徐慎之却能看得很清楚,宗门内的建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