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过亡妻,徐慎之擦干眼泪,起身与孔宣离开祖坟,前往徐府。
上次回家还是四年前回来安葬陆瑛的时候,许久不曾回去,也不知道家里怎样了。
二人步入州府,徐慎之按照记忆着的道路,走到了徐府的大门口。
徐慎之上前轻轻敲门,片刻之后,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开门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这个小厮他从未见过,应该是他不在的时候招的。
“请问道长,您找哪位?”那小厮虽是个下人,却很是谦逊有礼。
“老爷和老夫人可还安好?”徐慎之出口问道。
“挺好啊,”小厮感觉有些奇怪,上下打量着徐慎之,“道长您是……”
“二少爷可好?”徐慎之又问。
“二少爷?”小厮闻言一愣,“道长,您走错地方了吧,我们家只有一位少爷。”
徐慎之闻言没有答话,他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回见,府中有些下人不曾见过他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父亲知道他现在处境危险,故此不让府中下人说他的存在。
“去通报老爷,就说大少爷回来了。”徐慎之冲那小厮摆手说道。
“道长,你走错地儿了,我们府上真的就只有一个少爷。”那小厮将大门关上。
徐慎之见状皱眉不已,正要上前再敲门时,孔宣却一把拉住了他。
“真人,不对劲啊。”孔宣伸手指向大门上的门额。
徐慎之抬头看去,只见徐府的门额不知何时已经被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门额,上面写着“李府”二字。
见得自己的家改了姓,徐慎之心中一凛,直接纵身跃过高墙,直入院中。
“哎哎哎,你这道人怎么擅闯民宅啊?”先前那个小厮出声高喊。
他这一声叫嚷,惊动了府中的看家护院,十几个生得五大三粗的壮汉快速跑来,将他团团围住。
正在此时,孔宣也翻墙而入,未等徐慎之动手,他已经闪身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壮汉撂倒。
孔宣出手虽然迅疾,却也有分寸,并不曾对他们下杀手。
“谁敢对我家真人不敬?”孔宣横眉冷视众人。
那十几个壮汉爬起身来,不敢再上前。他们不是不知道好歹,随从就这么厉害,主子要是出手,岂有他们活路?
徐慎之阴真脸向东屋走去,刚走出两步,便听到左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扭头向左看去,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习有些拳脚功夫,叫声,“哪里来的恶道,敢在我家撒野!”径自向徐慎之扑来。
见得此人扑来,不等徐慎之反应,孔宣已经上前给他一个大嘴巴子,直接给他抽倒。
“敢对我家真人不敬,反而你了还。”孔宣又踹了两脚。
“少爷!”那些个看家护院见状大惊,将二人再次围住。
“咋地,还想动手?”孔宣双手十指交叉,活动着手腕。
“好了,正事要紧。”徐慎之制止了他。
孔宣垂下双手,不再去看那些人。
那些壮汉这才上前将那不停喊痛的青年扶起,那青年起来后抽了身侧一个大汉一耳光,气呼呼地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给我上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徐慎之二人,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
“废物,”青年气急败坏地道,“一群废物!”
大声的吵闹声惊动了东屋的人,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从屋内快步走出。
那中年人见众人衣衫不整,身上沾有尘土,再看到徐慎之二人面色不善,立刻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敢问道长来此有何贵干?”那中年男人颇有些见识,见徐慎穿戴的道袍与寻常道人不同,便知道他是道门高人。
“此间原来的住户呢?”徐慎之沉声发问。
“三年前就搬走了,”中年男人唯唯诺诺地道,“这座宅子是他们卖给老夫的。”
“可有凭据?”徐慎之闻言心中一紧,这是徐家祖上留下来的基业,父亲不可能轻易出售。
“有买卖文书和地契、房契为证。”那中年男子说道。
“取来让贫道一观。”徐慎之皱眉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不敢不允,跑进屋去,片刻后拿了几页纸张出来。徐慎之看过地契、房契以及交易文书,是弟弟徐慎行的笔记,当即心头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