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转目看了看旁边神色冷静的女子,不由朝着她竖起大拇指,微微挑眉惊叹道:
“娘子可真是厉害啊,这一出戏就是你处心积虑设计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位女子是你故意花银子买通。”
“让她成心勾搭容家公子,然后又趁着容家公子兴致高涨的时候,再大声嚷嚷,说自己被人轻薄。”
“这官差的人这么快就赶到了,肯定也被你买通了吧!与其四处寻找证据,不如主动制造证据,抓一个现形。”
“然后借此激怒民心,让这些老百姓去衙门为采云鸣不平,以此给官老爷施压,让他出面严惩容公子。”
“大过年的让容家公子蹬监狱,闹得衙门不得安宁,你这心思可真恶毒的,亏得宋某有先见之明,主动拉你入伙做生意。”
“若是咱们俩在商场上真的成了竞争对手,到时候宋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娘子,这锦囊妙计,可真是让宋某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愿娘子能心想事成,达成自己所愿,将那个混蛋绳之于法。”
初楹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他,忽地神色沉重的问了一句道:
“宋公子见多识广,不知你觉得我这出戏,胜算几何?”
宋齐暗自眯了眯细长的桃花眼,思量了一番,微微皱眉道:
“这个不太好说,你想利用老百姓给刘县令施压,我能理解,要看容家背后的那张王牌能不能打出来,若是他们打了这张底牌,恐怕即便你处心积虑的翻出太大的风浪,也会顷刻间偃旗息鼓。”
接连几日,老百姓将衙门围堵的水泄不通,纷纷神色愤怒激扬的替采云喊冤,让刘县令严惩容家公子。
刘县令被逼无奈只好以身子抱恙,迟迟不肯开堂重审此案,给容家公子定罪。
初楹见这戏唱的差不多了,便拉着宋齐,陪着她一块上衙门,亲自登门拜访刘县令。
他们两人不顾及门外拦着的衙役,直接冲进了刘县令的屋子内。
此刻,初楹微微挑眉睨了睨躺在床榻上的刘县令,盈盈一笑道:
“刘县令,民女要见您一面可真是比登天还难,民女听闻您身子抱恙,卧病在床,特意和宋家公子登门拜访,亲自过来看看您,不知刘县令身子可好些呢?”
刘县令眼底精锐的目光微微一闪而过,佯装虚声道:
“哎呦!不知为何,最近我这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知两位今日过来所为何事?若是为采云姑娘的案子,恐怕要缓上一段时日。”
“等什么时候本官的身子养好些了,才能重新提审此案,还望初家娘子稍安勿躁,本官必定会秉公处理,给采云姑娘一个公道的。”
初楹目光微微狡黠的闪烁了几下,亲自到桌案旁给他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缓声道:
“行了,官老爷您啊,就没必要跟民女打官腔了,您迟迟拖延不提审此案,究竟收了人家容家给您的多少好处。”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容家财大气粗,可我初楹也不是吃醋的,民女不才,这段时日也赚了一些银子,他们容家能给银子打点,我也给的起。”
“大家伙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民女愿意付双倍的银子买容慕寒一条狗命,官老爷只需要按律秉公处理即可。”
“按照本朝的律例,若是男子强行玷污糟蹋女子清白,轻则需要刻字流放,重者立刻处死。”
“容慕寒可不止玷污了我家丫鬟,云州有多少清白娘子曾遭他毒手,罪行滔天,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官老爷您说呢?”
“若是官老爷执拗的畏惧容家权势,想要趁机包庇偏袒容慕寒,您是了解民女的性子的,真的不担心民女一纸状纸带着云州的老百姓上京告御状吗?”
刘县令神色幽暗的转目看了她一会,无奈的暗叹一声道:
“初家娘子,不是本官不愿意帮你,秉公执法,而是前几日,镇远侯亲自下了一道指令,让本官务必想法设法保全容家公子的性命。”
“本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小官,哪敢跟权势滔天连皇上都畏惧几分的镇远侯叫板啊,你就别叫本官为难了,赶紧的让那些寻衅闹事的老百姓都给散了吧。”
“否则,本官只能将他们一个个都关押到牢房内,让他们吃几天牢饭了,想必初家娘子也不希望他们因为你的事被牵连吧!”
“本官给你指条明路,你与其在本官这里无休止的耗下去,不如借助你跟镇远侯的关系,好好的去求一求他,指不定此事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