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颜色看。”
他说这番话时,态度非常随意自然,像是想给哪些人颜色瞧瞧,就能轻易做到似的。
不过方喻稍微思考了一下崔竹的身份,也就了然了。
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方喻一手捏着酒盏晃了晃,顺着崔竹的话随意道:“他们不过来与我说话,是因为看不起我么?”
崔竹点点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尤其天真好看,他把一块做工精致的桃花酥放到方喻手里,认真说:“是这样,如果有需要结交的人,他们肯定会上赶着围过去。”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解释道:“我不是说许容哥哥你不值得结交……你还未入朝廷,根基不深而已。”
崔竹的面容泛起淡淡的红,低眸说:“我是见许容哥哥人好,才主动过来结交的,我可与他们不一样。”
方喻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忽然又道:“但我见他们也并不过来与你敬酒。”
崔竹身旁聚的人确实不多,除了那个刘赠似乎和他比较亲近,其他人都像是不自觉地离远了一些,连一开始频频朝方喻望过来的、聚在草地一角的世家少女们,都避开了目光。
崔竹低垂的黑眸里划过一丝讥嘲的光,但他很快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状似不解道:“是么?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们避嫌吧。”
兵部尚书之子,皇后亲弟,崔竹的地位确实敏感。
“许容哥哥会玩投壶吗?”他岔开了话题,期待地对方喻道:“我们来比试几场如何?”
掷箭投壶是现在宴会时兴的游戏,在几米远外的地上放一个长颈玉瓷瓶,投壶者将手里的箭扔过去,投中数量多者为胜。
围观的几个少爷们看崔竹要玩,都默默让开了位置。
崔竹道:“这样投没意思,去搬扇蚕丝屏风过来。”
半盏茶功夫后,一架小小的屏风被搬了过来,就放在玉瓷瓶前面,后面投壶的人透过屏风,只能瞧见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投中的难度增大了。
崔竹拉着方喻,兴致颇好地给他介绍投壶规则:“要连中三箭才能算过关……能连着投中的箭越多者,为胜。”
“输的人……”崔竹想了想,提了一个似乎无关痛痒的惩罚:“要手里拿着玉瓷瓶站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