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边说,还一边学,说着说着捂着眼又哭。
何思齐问:“打了你一个星期你都能扛得住,你是英雄啊。”
“什么英雄?打第一天我牌子就给他了。”
何思齐一脸的纳闷。
伙计继续说:“这老爷们说,账能欠,打不能欠,就又打了我六天。”
何思齐听完,一脸的无奈。
跳下桌子,将自己打碎的瓷碗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接着就要往床上躺。
“哎,你不能……”
“什么?”
“你没钱,不能睡铺。”
“我上铺上睡也要钱?你是变着法跟我要钱是吧?”
伙计可怜兮兮的道:“那……那睡铺本来就是要钱的嘛、”
“我就坐这,怎么样吧?”
“我还就盘上腿儿了,怎么样吧?”
“我还就把鞋脱了怎么样!”
何思齐一脱鞋,只见他二拇指上戴着一个祖母绿镶金的戒指。
他一伸手,将戒指从脚上退下来。
举在眼前,一脸的骄傲。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念想,本来想充作路费,恐怕我也走不了多远了。”说着他盘玩了一下,哈哈气,擦擦上面的大翡翠。
“搜了两次都没搜到,第三次可能就是保不住了,要不要?”
伙计一个虎扑从他手里夺过去,接着就放在牙上咬,倒也是不嫌弃何思齐的脚。
何思齐见状,有些忧伤的开口。“别光看黄金,上面镶的东西才值钱。”
“得了,我这回穷的真是,就剩下对你的同情心了。”
伙计低着头。
\"这东西值钱。\"
何思齐盘着腿,长衫一撩。“再开个饭店?”
“就在这儿,就叫,西北大饭店。”
那伙计嘴里嘟囔,“只够你住到明天下午……”
“哎?”何思齐一个起身。
“饭钱另算!”
“你要不要脸?”
……
另一边,守关的军帐内。
巴东来挎着自己的原片眼镜,带着礼帽。
对面坐着一个谢了顶的果军长官。
两人嘿嘿一笑,长官说话了。
“额。哎,还蹲着干嘛呀?”
桌子边还蹲着一个兵,那人说:“连长,黄沙会又开枪了。”
“高泊飞火性大。时长得泄一泄嘛。”
“连长,这会不一样,这回那枪,枪大……那那,大的很呐。那嘟嘟嘟……”士兵说着,还比划了起来。
“别嘟了,火大枪就大嘛。你去,把咱们的沙袋子垒厚点不就完了吗?”连长打发属下。
“连长,黄沙会……”
“走啊!”“哎~”
士兵总算是走了,两人相视一笑。
开始了流程。
巴东来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纸板子。
“额,在下的拜帖,在下的名片,在下的证件,在下的……”
“在下就是你了?”俩人都笑着,颇有些好玩。
“别在下了,我的呢?”
“在下的手表……”
谢顶连长一看手表,“想走啊?”
“除了黄沙会和天外山的大侠,这儿是个人都想走,我也想走、”
“军爷何不跟在下结伴而行,沿途烹羊煮酒、”
“啊哈哈哈,装傻?你给我装傻?哈哈。”
“我告诉你,这几天了,从我这儿出去的就一个,说是家世显赫,啧啧啧、”
“到老子这儿,也是银子,和路条子并肩的往上送,呵呵。”
巴东来尴尬的笑笑。“说到家世,我是国民政府教育部……”说着他就要站起来,对上连长的眼神又坐下去。
“县教育部~”
“隶属教育部。”巴东来纠正。
“你就是南京教育部,办公室里生出来的娃,也不管用,四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