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要出去了。”
小梅说道,脸颊的泪流淌下来,汇融在下巴,随后悄无声息地滴下。
她擦掉眼睛的泪,又喃喃道“姐姐说不能哭...不能哭。”
宋凡白没忍住,一把抱住她,也哭了出来,却只是无声地啜泣。
你看着窗外,草木荣枯,傻傻地等待着日出的出现,因为日出很美,因为日出能把世界的黑暗抹去,日出能让黑暗消散。但日出没了,光死了。
小梅在这个年龄,乖得不像话。
所有人都只是沉默,默默地看着这一场面,而族长也只是看着,很快人们都散去了,只有妇女沉默着将孩子接走。
“如果要回去的吧,不要祸害我家孩子。”她只留下来这样一句话。
小梅一顾三回头,走几步就回过头看,最后消失在了宋凡白的眼睛里。
沉默,无尽的沉默。
第二天全村的青壮年都开始在后山挖,进行得轰轰烈烈,终于有一个人在后山腰的那个地方挖到了一个箱子,宋凡白惊呼太好了,于是叫起张正全去确认,结果果然是当年的那个工具箱。
“就是不知道到底可不可以用。”他说道,已经锈迹斑驳,早已看不出模样,连打开都要费一番功夫。
“怎么会不可以呢?”宋凡白含泪握住他的手,“一定要可以啊。”
郁景行揽过她的肩头,似乎也在传递着连绵不断的力量:“相信张先生。”
若真的还是没有办法的话,那都是他们的命数了。
郁景行闭了闭眼。
只是他不忍宋凡白跟着他一辈子都在这个地方苟且。
虽然这里岛上的人看似凶神恶煞,排斥外宾,把他们视如洪水猛兽,可骨子里还是质朴的,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也感受到了岛民的善意。
但他们始终不属于这个地方。
*市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和伙伴,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羁绊。起初还好,直到今天,郁景行能感受到宋凡白的归心似箭。
半个小时以后。
当宋凡白和他去到那个废弃已久的通讯台的的时候,她看着张正全跪在通讯台的操作台下修理着什么,终于,灯光充斥起房间,修好了。
宋凡白大喜过望,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直到张老头拍拍她的肩头,“去试试吧,联系上人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张老头语气沉重地讲完这一句话,就把场地让给了她。
宋凡白连忙通过通讯塔联系最附近的船只,却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们两个人原来在这里啊!快,找到他们了。”
电话里面传来阮静柔的声音,宋凡白怔住。
“怎么是你?”她讶异。
她试想过裴学义,试想过郁景浩,试想过可能以及心急如焚的郁家人,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阮静柔接电话。
而那头的阮静柔恍若未闻她的疑问,只接着道:“你们在那里?我去找你们。”
语气里还带着一丝紧张。
只是到底出自真心或是矫揉造作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宋凡白强压住心底那道怪异的感觉,她轻声问了一句,“是你带的船吗?”
“是的呢,自从知道你们出事我就一直在竭力寻找,”阮静柔刻意停顿了一下,“呼,可把我担心坏了,找了好久呢。”
无论之前有什么是非,这一刻都比不过能离开这里来的重要,宋凡白心里自然也拎得清。
而郁景行又在,料阮静柔也不会再耍什么花招,她再横插一脚只会愚昧至极。
阮静柔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真心为找到他们而开心,也让宋凡白的心中平白无故生出许多好感,告诉了她位置后,但又实在没什么可寒暄的,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阮静柔,在挂断电话后迅速变了脸。
眼神溢上一抹寒意,毫不收敛自己的恶毒之色。
经历之前那一遭,下属已经不敢再随便揣测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了句:“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阮静柔没理会,只攥紧了拳,若非要在郁景行面前刷一波好感,她又何须在这里与宋凡白装作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在心中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宋凡白回去路上的脚步也不禁变得轻快起,一回到家便和郁景行抱起来,高兴和他阐述着这件喜事。
谁知道郁景行一